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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姜大人说了一样的话。”

  顿了顿,又说:“主人还说,姜家第九子,前途不可限量,大人还请保重。”

  随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芙蓉巷日后还要大人多加照拂,我等,但凭差遣。”

  姜宴清神情没什么波动,似是早就料到。

  待蓉娘话音落下后,他只是望着远山,语声寂寂:“是重回京师拿回曹姓,还是继续留在芙蓉巷,任何一条路,本官都可保你平安无虞。”

  蓉娘怔了一下,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

  随后她利索地转身,大步走了。

  一会儿功夫,仿佛在鬼门关口打了个来回。

  沈缨紧绷着一根弦,直到芙蓉巷的人消失,才缓缓呼出那口劫后余生的浊气。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姜宴清,越过肩背,她只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颚。

  纵然经历了一番生死较量,他依旧站得笔直,肃肃如林下松,风霜也好雷雨也罢,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怕了?”大概是她看得太久,背对而立的姜宴清忽然问了一句。

  沈缨想了想,依旧盯着他的侧脸,毫不遮掩:“我与大人半臂之遥,若芙蓉巷真要动手杀你,我会先他们一步动手,也算弃暗投明。”

  “我与蓉娘还有几分交情,应该会对我网开一面。大人,任何时候,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

  姜宴清侧身看向她,眼睛里有细碎的光泽。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一声,说:“如此,甚好。”

  沈缨还未来得及琢磨这话的意思,马车急行的声音传来。

  是陆平驾车赶过来了,还未行到姜宴清身前就跳下车,神情肃然。

  他快步走到近前,对姜宴清行礼,沉声道:“有近三千百姓围在文昌塔外,还有一些前来参加鹿鸣宴的学子。”

  “各大族的族长都赶来阻止那些人入塔,本来那些人已经松口,但芙蓉巷的人忽然从塔内下来,有十几人,全是习武之人,据说还有二十年前的重犯混杂其中,还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不急。”

  姜宴清慢条斯理地说:“到文昌塔后,你与邱主簿、黄县尉各领一队衙役,你就在山下候命。”

  “那邱主簿他们?”

  “本官另有安排。”姜宴清言罢便上了马车。

  陆平连忙称是,并快步跳到车上驾车,他现在敏锐地察觉到姜宴清的防备与疏远。

  所以,他第一要学会的是乖觉,不要多问,多说,也许这样,他还能在这里寻得一线生机。

  一个他能彻底翻身的机遇,否则,等他的必定是个无底深渊。

  沈缨紧跟着姜宴清上了马车。

  车内明亮宽敞,有书柜、小几还有柔软的腰枕。

  淡淡熏香的气味,令人通体舒服。

  相比之下,姜宴清那辆棺材车着实太寒酸了。

  想来这些都是陆平布置的,倒也是周到细心之人,只可惜,不够忠诚。

  她放松地靠在车壁上,一时间竟有些困顿。

  在冰寒的停尸堂摸了一整晚白骨,紧接着又和徐道仁、蓉娘斗心计,她觉得浑身没一处不疼。

  沈缨觉得自己得了风寒症,手指在眉心掐了几下,稍稍舒服了一些。

  手边忽然一暖,是姜宴清将一碗清水推到她手边。

  “多谢。”沈缨将水碗拿起来一饮而尽,随后问道:“周家,大人要如何处置?”

  姜宴清并未看她,一边给她碗里加水,一边回道:“本官只管寻人。”

  也就是说,人命的事,还得看芙蓉巷的意思。

  蓉娘可不是什么慈悲的人。

  鹰卫当年枉死,这仇恨压在她心头生根发芽,怎么可能轻易消弭?

  她定会亲自去讨债,这一讨,可就是命债。

  沈缨轻轻叹了口气,端着茶碗靠在车壁上,混沌的脑海里出现了周小成的身影。

  她做梦似的喃喃道:“周小成的怪病就是二十年前从那次上山打猎后开始的。”

  “人们都说他冲撞了山神鬼魅,所以被降了咒。他怕红、怕血、怕马,尤其是听不得马蹄急行的声音……”

  “严重时只要有人提起这些他都会出现窒息的症状,身上也会出现大片红疹脓疱。周家祖父也不知是哪里寻了偏方,花了十几年才将小成的怪病减轻,他受了很大的罪。”

  她是打心底可怜周小成的。

  对面的姜宴清定不会和她拉家常闲话,沈缨说得很低,自言自语似的。

  回忆这些年来与周家祖孙的相处,以前觉得奇怪之处,如今结合着案子一想,也就说得通了。

  比如周庚年明明一身相马养马的好本事却放弃了;

  难怪周家从不庆贺中秋,或许他们很清楚丰收、圆满的节日,他们是不配的;

  难怪周家即便富裕殷实,周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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