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那小塔似的胖小子就扯着嗓子嚎:“她家大姐是摸尸首的,他们全家都脏,小兰还去河里抢我们的鱼,都把河水脏了。”
莲朵接话,冷声道:“是我和小兰钓的鱼,你们来抢,谁不要脸?”
“河不是你自己挖开的,凭什么不许我们去,竹林村的人就这么欺负外姓人么?”
沈缨站在外围,目光沉沉地看着院子里那些拿着棍棒的村民,手上紧紧抓着木桶。
沈家人搬到竹林村也将近七年了。
这些邻居始终当他们是外人。
自从那次林府送来一大堆东西后,他们更是被嫉妒。
嫉妒能生出怨怼。
所以,他们比之以前更受排挤。
只是,以前大概是忍着。
这些日子莲朵常来,送来不少东西,有些人又眼红了。
“一家子丧星,没有规矩。”
“就是,巴结上林府就觉得高人一等,这是要活活欺负死我们这些人啊!”
父亲低声辩解,却被压的半分都听不到。
沈缨走到人群后,面无表情的听着,抬手,泼泔水,扔桶,一气呵成。
臭味散开,木桶直直砸在刚才叫骂的人头上,“咚”的一声。
“啊,哪个缺德的?”
人群乱了,快速散开。
沈缨拍了拍身上溅的泔水,看向被围在中间的父亲,和他身后的莲朵和小兰。
他们都有些狼狈。
父亲手背和脖子上甚至有血印子。
莲朵的头发凌乱,衣袖都被扯了,她紧紧护着小兰。
沈缨心口升起一团邪火。
她大步走到近前,劈手就掐住被她打了脑袋的那个男人。
那是她家房前的一户人家,姓汪,是竹林村大姓。
自从得知沈缨做的是仵作的事后,隔三差五就偷偷在她家院口烧纸或是倒狗血。
若是些微末小事,沈缨也不打算计较。
但他们趁着她不在就这么欺负父亲和小妹。
甚至将莲朵骂的那般不堪,她半分都忍不了。
沈缨本就干惯了粗活,又为了保命练武,力气岂是寻常女子可比。
她冷着脸收拢手指,五尺来高的男人被她掐的动弹不得,脸色涨红,似要断气。
沈缨手上的力气不减,扫了周围人一眼,“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我家里撒野,是不是想试试我手上的刀?”
“我的刀,能将你切成三千片,切碎你再喂狗。”
说完她就从后腰抽出短刀,往那人脸上比划。
都是庄稼人,骨子里也没多少狠厉。
见沈缨一下掏出刀子,都吓的往后退了。
众人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都愣愣看着她动作。
“我沈家搬到竹林村,是里正允了的,我爹还给你家婆娘看过病,村民去铺子买肉,我大哥哪次不是又卖又送的。东西多了,还用隔壁家的牛车将你们送到家里。”
“小兰不过是孩子贪玩贪吃罢了,捞几条鱼怎么了,犯得着都打上门来?”
“还有莲朵,莲家的酒你们谁没喝过?”
“她也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她遭了祸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要被你们辱骂。”
她将手底下的人推开,站在父亲身前,看着面前的人,他们手里还拿着棍棒之物。
她甩了甩刀,说道:“我下手没有深浅,谁若撞上来丢了命,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被刀子划伤脖子的人狼狈爬起来,咳嗽了几声,捂着脖子骂:“好心狠的丫头,我们不过是来讨句公道,你就拔刀。”
“日后若是真有什么事,你不得放火烧了所有人?”
“竹林村自从收留你们,这几年遭了多少灾,又是旱又是虫荒,你们本就是不祥之人!”
沈缨攥紧刀柄,冷声道:“沈家没占你们的半分田,这种祸事也要扣到我们头上?”
“也就是咱们村子慈悲,容得你们一家子在这里过活,若是别处,你们总该出个人祭河神。”
“就是!忘恩负义啊这是,还想动刀子杀人呢,来,先杀我这老婆子!”
沈缨看着往她身前凑的那个婆子,手上的刀连忙藏到身后。
这一下,那婆子好像捏住了她的软肋,眼睛都亮了,举起拐杖就往她身上打。
原本藏在后头的莲朵猛地扑出来,推开拐杖,将那老婆子推倒在地。
老婆子摔倒。
周围的人见沈缨也只是摆架子,于是手上的东西也往前招呼。
沈缨终归不是什么狠心的人。
在感觉到父亲抓着她的手腕时,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