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同门,我下去看看。”
说罢跃入通道。
这通道比他想象得要深。
不知走了多久,才见光亮。以为是出口,到底险些摔下去。
——竟是一螺旋下降的旋梯。
刘兆站在旋梯边缘向下看,才伸头就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头晕脑胀。
稳了稳心神,举目看去,才发现萧清影在下面,“萧师妹!”
萧清影正仰头往上看,刘兆才发现此处向上越来越窄,顶端有一月亮大小的出口。
正这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大喊一声“站住”,向下追踪而去。
刘兆急忙唤出灵剑,向下过程中,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愈发浓郁。并且这般阴冷潮湿的地下,墙上竟长出色泽鲜艳的奇葩,花开不败,生机勃勃。
等他双脚落地,周围长满艳丽奇花,地底正中央有一个两层高的大锅,被人在锅壁上砸出一个大洞,里面的液体汩汩流出,所经之处无不开出绯红色的花。
刘兆不敢轻易摘取,只敢近距离观察,但只要一靠近,浓郁的香气让他几欲昏厥过去。
他飞到大锅上方,就见那急速减少的液体只剩了点锅底。
碧蓝蓝的颜色,是碧云天!
刘兆不敢大意,赶紧施法将破洞封起来。
只是那萧师妹去了哪里?他四处寻找,可算在墙上找到一条通路,进去是一间堆满书架和琉璃瓶的屋子。萧清影正站在一张书桌前。
“萧师妹,你方才看到谁了?”刘兆问。
“我跟着他进来,跟丢了。”萧清影叹气,指着一扇有着无形屏障的门,“我的修为不足以解开这阵法。”
于是她看起这屋内陈设来。
一面靠墙的书桌,一盏未熄的油灯,一只写了一半就被主人匆忙丢下的笔。
墙上拼接的铜管原本接到墙头,延伸向外,此刻却被拆除了,原路也被土填埋。
桌前书卷上写着许多潦草的文字:“受试者甲饮下三号玉露后未有明显变化,受试者丙却可感知灵气,为何?”
另一张也是发问,道受试者甲复饮下一号玉露,仍未有变化,而同样饮下的丙却已入道,御剑飞行。后面还有一行小字,甲不忿暴动,已消杀。
这般的书卷层层叠叠,难以想象他们究竟有玉露做了多少实验。
这时刘兆已解开禁制,“萧师妹,我前去一探,你且在此等候。”
生怕萧清影又抢在前头,刘兆话音未落便消失了。
萧清影追将上去,意外碰倒桌角旁一张未烧尽的字条。
就与它的主人一样,匆匆忙忙。应是离开此地时那人将字条放入油灯里点燃,未见其燃尽便走了。
至于纸上……字迹虽已烧毁,背面却可见半个兽纹。
萧清影心生疑窦,这纹样,与大宣国兽“蟠龙”很像。
她将字条收入囊中,正要钻入门里,身后传来杨巡的声音,“萧师妹,怎么就你在这里,刘师兄呢?”
萧清影:“他去探路了。”
“我已将此地情况告知宗门。”杨巡道,“不放心,下来看看,师兄他们很快就来了。”
正这时,二人听见一声喊叫!不由面面相觑。
是刘兆的声音!
杨巡不知险恶,“快去看看!”
萧清影跟上他,门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脚步如风,察觉两旁有许多法阵,似乎封着一个又一个房间。
不及探究,很快便来到尽头,就见刘兆倒地,胸口血洞汩汩,正惊惧地看着数只漆黑、幽灵般的浮空破布。
萧清影脚步一顿,神色惊愕。
分明是魑魅魍魉!
她以为余烬是这些人搜罗来的,未曾想他们竟召唤……不,这绝不可能,师尊说过,魑魅魍魉非天地生,其命系于一人,此人天选天生,历任无名,只得一尊号。
——魔尊。
刘兆浑身战栗,“这是什么东西,为何我金丹期的修为在它面前不堪一击,手中灵剑也伤不得它分毫——”
杨巡大喊刘兆名字,拔出灵剑冲上去,挡在他面前。
但魑魅魍魉对他压根不感兴趣,像一团烟雾,凶狠地穿过杨巡的身体,却如数件薄薄的衣衫,伏到刘兆身上,贪婪地从他胸口的伤口涌入体内。
萧清影脑海中不由自主冒出师尊曾说过的话:
“魑魅魍魉如烟如雾,不可捉摸,嗜血如命。它们是毒,是能将一颗至善之心变成至恶的剧毒。”
“倘若守不住道心,那便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呼吸间,刘兆弹起身,调转过来,双瞳尽黑,笑容森森,“凭什么你们就可以突破元婴,往上走,而我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金丹,困在影都?我也想做长老,做掌门啊!”
杨巡被吓得颤抖,“刘师兄,不是我的错啊!”
刘兆剑指杨巡,又指萧清影,“是你,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