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银质钉身泛着青,显然刚经历过剧烈灵力碰撞。
林阎这才注意到自己后背全湿了,冷汗浸透了中衣,残页贴在胸口,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但上面多了道新的裂痕,像道狰狞的伤口。
“看到什么了?”赤焰道人的声音比平时更冷。
他的道袍袖口有焦痕,显然刚才为了稳定空间动了真格。
林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里还盘旋着白大褂男人的脸,和婴儿腕间的金纹。
那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扎得他太阳穴生疼。
他抬头看向黑山老母的虚影,发现她的代码流里又闪过半张模糊的脸——这次他看清了,那是个穿古装的女人,眉眼间带着和他相似的英气。
“因果律……”王书生突然低呼。
他的因果镜表面浮现出红色纹路,“他的因果线变了。原本清晰的命数现在缠成了乱麻,有什么东西……”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林阎,“在他出生前,就埋下了线。”
沈青蹲下来,指尖按在林阎腕间。
她的手很凉,却让他稍微镇定了些:“脉搏乱得像被鬼抓了。”她扯出个勉强的笑,“但还活着,算你命大。”
林阎望着自己的手腕。
那里的皮肤下,隐约有金线在游动,像条被唤醒的蛇。
他想起记忆里婴儿被注入黑液的画面,想起白大褂男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影噬的源头,”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可能和我有关。”
黑山老母的代码流突然加速,在虚空中画出金色的锁链纹路:“更准确地说,”她的声音里多了丝林阎从未听过的沉重,“你是影噬的容器。或者说……”那些代码突然凝结成“容器”两个血字,“你是它的钥匙。”
赤焰道人的桃木剑“嗡”地轻鸣。
沈青的魂钉从地面拔起,银芒大盛。
王书生的因果镜“咔”地裂开一道缝,红色纹路顺着裂痕蔓延,像要吞噬整面镜子。
林阎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
他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记忆空间里金属台的冷意。
白大褂男人的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和影噬的笑声重叠,像根刺扎进他的意识。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找到那个男人。”
“他是谁?”沈青皱眉。
“我。”林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者说,另一个我。”
空间里突然响起玻璃破碎的脆响。
林阎猛地转头,看见方才站着的位置,空气里浮现出半张青面獠牙的鬼脸——是影噬的残影。
它的嘴角咧到耳根,发出刺耳的尖笑,声音里混着白大褂男人的冷嘲:“现在才明白?晚了,小容器。你的血里,可流着我们的……”
话音未落,赤焰道人的桃木剑已经劈了过去。
鬼面发出尖叫,化作黑雾消散。
沈青的魂钉紧随其后,钉进黑雾最浓的位置,银质钉身滋滋作响,冒起青烟。
王书生的因果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他手忙脚乱地去捂,指缝里漏出的光映得他脸色惨白:“因果线……断了!有什么东西在篡改他的过去!”
林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里翻涌,像有人在强行覆盖他的记忆。
他捂住额头,残页突然发出灼热的光,将那股翻涌压了下去。
他喘着气抬头,看见黑山老母的虚影正凝视着他,代码流里的古装女人影像更清晰了些,她的嘴型在动,像是在说“小心”。
“林阎?”沈青的手搭上他肩膀,“你没事吧?”
林阎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自己腕间。
那里的金线更明显了,像条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他想起记忆空间里那个穿白大褂的“自己”,想起婴儿被注入黑液的画面,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我需要查林家的旧账册。”他说,“被撕去的最后一页,可能藏着答案。”
赤焰道人皱眉:“林家祖祠的东西,你确定能拿到?”
“我被除名那天,”林阎的指节捏得发白,“族老说过,有些秘密,只有死人才配知道。”他低头看向自己腕间的金线,“现在,我可能连死人都不如。”
沈青突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还是凉的,但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不是容器。”她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林阎,能把紫外线灯照在厉鬼脸上的林阎,能对着僵尸吐槽腐烂速度的林阎。”
林阎喉咙发紧。
他想起第一次见沈青时,她蹲在义庄房梁上啃糖葫芦,银钉在指尖转得像朵花。
那时候他觉得这女人又疯又野,现在才发现,她的眼睛里有团火,烧得比赤焰道人的灵力还热。
“谢了。”他扯出个笑,“不过现在,我得先搞清楚……”他看向记忆空间消失的方向,那里还残留着金属的冷味,“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