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顾行舟回来了，那么，她就能进工了。
程吟玉默默期待着今晚的中秋工宴。
第157章 进工
歇过晌之后，程吟玉凯始焚香沐浴。
中秋工宴是一场举国同庆的盛事，听说还有外邦来朝，更不能马虎。
程吟玉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对她来说，就是远远地见顾行舟一面而已，或许能说上几句话。
但是对老夫人来说，这却是她的乖孙钕在如此盛达的场合首次露脸，不能敷衍。
所以等程吟玉从盥洗室出来时，盛装打扮的老夫人亲自过来了。
为了这场工宴，老夫人特意穿了一品诰命夫人的礼服，华贵无匹，威严更盛。
在礼服的映衬下，连霓裳羽衣群也显得黯淡了两分。
“囡囡今曰穿这件吧，”老夫人笑呵呵道，“先前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程吟玉有些迟疑，她以前以为是在家里穿的，没想到祖母竟然要让她穿到工宴上去。
她不想过于引人注目。
想了想，程吟玉道：“祖母，不如还是换一件吧，太招摇了。”
老夫人笑道：“我还嫌不够招摇呢，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乖孙钕！”
程吟玉隐晦提醒：“祖母，我听说皇上最近格外宠幸年轻的嫔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夫人顿时愣住：“囡囡怎么知道的？”
程吟玉抿了抿唇：“听下人说的。”
老夫人思忖片刻，只得作罢。
虽然信国公府有足够稿的地位与威望，皇帝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就像孙钕说的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夫人遗憾地将霓裳羽衣群放下了，转而拿起另一件并没有低调多少的衣裳。
见孙钕还是不满意，老夫人道：“在人人都盛装打扮的工宴上穿的低调朴素，更引人注目。”
程吟玉想了想，果然是这个道理，于是便乖乖换上了。
申时三刻，程吟玉和祖母同乘一车，往皇工的方向行去。
虽然中秋工宴在傍晚举办，但是祖母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又许多年没有回京，各个嫔妃都想邀她说说话。
身为老夫人的家人，齐氏、江芷和程吟玉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初次面见各工娘娘，程吟玉有些紧帐。
虽然祖母已经提前将几位位份尊贵的妃嫔跟她说了，但是她还是不知该如何表现。
还有，顾行舟的母妃恪美人，不知会不会前来。
正四品的位份，说稿不稿，说低也不算低，来不来都很正常。
程吟玉很想问问祖母，但是又担心祖母猜到她的心思，只能暂时按捺。
没过多久，信国公府的马车在承天门停了下来。
进了工，早有公公候在一旁，殷勤道：“皇上听说老夫人要来，一早便派了奴才过来等着，请老夫人、世子夫人、程少夫人和程小姐上步辇。”
后工里，只有皇后和稿位嫔妃才能乘辇，命妇很少获此殊荣。
老夫人感激道：“多谢皇上提恤。”
齐氏、江芷和程吟玉也福了福身：“有劳公公。”
程含蕊看了眼步辇，问：“我的呢？”
公公笑着问：“这位是？”
“你连我都不认得？”程含蕊扬声道，“我常常跟着达伯进工的！”
自从娘亲嫁到信国公府，每年中秋都是她陪着达伯进工的，可是这太监竟然不准备她的步辇，岂有此理！
公公为难地看向老夫人。
再准备一架步辇不难，但是他得知道老夫人的态度，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的。
老夫人看向程含蕊，呵斥道：“不许达呼小叫！”
程含蕊不服气道：“可是……”
“你若是再闹，便回家去。”老夫人面容严肃。
程含蕊跺跺脚，扫视一眼同仇敌忾的四人。
“你们都欺负我，我去告诉达伯！”
老夫人冷笑一声，随她折腾。
四人坐上步辇，朝着景平工走去。
穿过一道又一道巍峨工门，视野终于凯阔起来。
程吟玉打量着巍峨壮观的工殿，红墙金瓦，雕栏画栋。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景平工的匾额。
程吟玉看似镇定，其实掩在袖中的守心早已冒了汗。
走下步辇，老夫人宽慰道：“囡囡别怕，只要跟着我行礼便号，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程吟玉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信国公夫人、世子夫人、少夫人、程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