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逃离

  高肃快急疯了,陛下被狂徒掳走,他拿着萧允安的令牌去将军府调亲卫封锁城门,在城中秘密搜寻了两日。

  新帝刚临朝,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圣上失踪不可声张,但等到天黑,就是三日了……

  高肃两宿都没敢合眼,现在憔悴恍惚地捏着碎步匆匆辗转街头小巷。

  不能拖了!

  他这就回宫,拼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让禁军全面锁城搜查!

  活要见人,死——呸呸呸!!!

  陛下呐!您在哪啊!各路神佛快快显灵,给老奴指条明路吧!

  高肃急得跺脚,扶着墙掩面哭泣。

  “陛下!您要出什么事,老奴也不活啦!!!”

  刚从花楼窗户翻身下来的萧允安还没站稳就听见贴身太监的哭丧,他沉着脸站定踉跄的身形,哑着声唤:“高肃,朕还没死。”

  “神佛显灵啦陛下——!!!”终闻圣言,高肃涕泪横流,扑过来跪在萧允安面前,看清萧允安同样憔悴苍白的面色,心如刀割,他一时忘了行礼谢罪,只一味用沾了灰的大袖抹泪,“您声音怎么成这样啦!!!”

  萧允安面无表情,瘫着张脸。

  “奴有罪!请陛下责罚奴护驾不利!”高肃直觉自己说错话,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行了,朕失踪这几日,有多少人知晓?”萧允安看着高肃哭丧的阵仗,面色愈发难看,萧允安实在不想回忆,他竟被个地坤采花贼采得不知过了几日。

  高肃继续真情实感地抹泪,他弓着身继续往自己身上揽罪:“陛下失踪两日半,都怪奴不敢声张,只喊了将军府亲卫搜查,是奴救驾来迟啦!”

  萧允安面色稍缓,眼见着高肃又要把地面磕出血糊,他沉下声:“别磕了,回宫,先帮朕捉个贼。”

  “诺!”保住小命的高肃哭着笑出声。

  白玉砌的浴池云雾蒸腾,汤池内的水珠顺着萧允安胸肌滑落,高肃伺候在侧不敢睁开眼。

  哎哟……叶小将军才走,陛下怎么就……被糟蹋了!

  “高肃,你说那采花贼,怎么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高公公眼睛偷摸溜开条缝,给皇帝递上毛巾:“老奴也觉得奇怪,一个行走江湖的采花贼,怎么就那么巧,偏偏绑走陛下。”

  “呵,恐怕是有人在身后搭台啊。”萧允安轻嗤一声,接过毛巾,“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让父皇提拔的重臣,都知道朕被采的事。”

  高肃斗胆一问:“那,叶将军?”

  “叶勉不用。”萧允安烦躁地把毛巾丢进浴池,“战场刀枪无眼,不要让他分心。”

  高肃了然点头。

  高肃抱着沉重的心情开始走街串巷。

  高公公就近蹲在禁军统领面前给手里的拂尘编麻花辫。

  高肃:“季统领,老奴我怕是伺候不了陛下啦!”

  季统领警惕后退,但架不住听力卓越,等脑子反应过来听到什么,捂耳朵已经来不及了。

  “奴跟着陛下微服出巡,结果让陛下被采花贼掳走啦……呜呜奴的脑袋可怎么办呐!”

  终于把禁军统领哭得面露难色,高公公又换了个地继续。

  高公公又拦住刚下朝的礼部尚书,高公公还蹲在了相府门口,高公公……

  高肃尽挑兜不住事的大嘴巴说道,高公公在都城辛苦地随机刷新了一日,陛下微服出巡遭遇采花贼的窘事立即传遍都城。

  接着,听闻消息泄露的萧允安罢朝大怒,下令全城搜查采花贼!

  此刻再去探听消息,高公公也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明白话。

  “奴哪敢乱说话呀?陛下被采正生气呢,陛下说是谁,那就是谁,别去跟前触霉头啦!”

  漏勺高公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听说圣上把玉玺都砸啦!找不到采花贼,最先掉脑袋的就是高公公!

  在皇宫当差的诸位都把高肃的着急看在眼里,高公公急着找到采花贼将功赎罪,看谁都像采花贼,偏偏陛下也不透露采花贼的多余消息,那贼人样貌不知,男女不知,地坤或者泽兑也不知,看陛下气成这样,又会不会是天乾……

  一时间,都城内人人自危,乱成一团。

  ——

  采花贼本贼已连夜遁出京都,坐上了赶回北疆的马车,杨棯在外驱车,劳累过度的叶无忧在马车内趴着闭目浅眠。

  被雨露期耽搁好几天,现在他们要日夜兼程,叶无忧像个被霜打蔫的茄子,整个人散发着离开自己乾君的不满。

  刚被标记的坤者,会对自己的乾君产生不可言说的依恋,叶无忧用了好大毅力,才舍得从萧允安身上爬开。

  萧允安没成结,他身上只是个临时标记,但影响同样不容小觑。

  昨夜叶无忧捂着肚子一瘸一拐摸到马车前,没完全遮盖住的后颈上牙印清晰可见,杨棯被叶无忧似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等点上灯,瞧见叶将军红润的面色,杨棯松了好大口气。

  “只有你?”叶无忧身上的味又淡回正常水平,杨棯闻不见,探着头往叶无忧身上瞅,没瞧到叶无忧的乾君跟来。

  叶无忧点头,龇牙咧嘴跨开腿,废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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