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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节·无风客栈

  一、雾·舟·灯

  雾是血雾。

  舟是骨舟。

  灯是青灯。

  混沌海的浪无声,悟空踩着浮尸漂了九日,终于见着灯火——那是艘朽木楼船,船头挂着盏青灯,灯油是人鱼膏,灯芯是龙筋。

  “客官,三更天不上船。”

  声音从雾中钻出,盲眼老者拄着青铜杖,杖头雕着颗开裂的佛头。他脚边蜷着只三尾黑猫,猫眼映出悟空额间的青纹。

  “若偏要上呢?”

  悟空握紧金箍棒,棒身锈迹簌簌而落。

  老者忽然咧嘴,牙缝爬出黑蚁:“那得留下眼、耳、舌。”

  二、三忌·三死·三谜

  第一忌:莫看灯。

  青灯突然爆亮,灯影里浮出十万张人脸——都是被混沌海吞没的修士,每张脸的眼眶里都游着黑蚁。

  第二忌:莫问路。

  黑猫突然炸毛,三尾化作锁链缠住悟空双足。海底升起块残碑,碑文淌血:“此去三百里,葬火焚诸天”

  第三忌:莫沾水。

  老者青铜杖敲击船板,血雾凝成雨滴。一滴落在悟空手背,皮肉瞬间溃烂,露出白骨上刻着的梵文:“饵”

  三、鬼船·棺·影

  船身突然倾斜,青灯坠海。

  海底亮起幽光,照出艘沉船——船桅挂着具青铜棺,棺盖开着缝,缝里伸出只白玉般的手,指尖捏着半枚青纹舍利!

  “冷月夫人...”

  悟空瞳孔骤缩。那手突然屈指一弹,舍利破水而来,击碎老者青铜杖。佛头炸裂,内里藏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刻着:“弑神者卒于此”

  黑猫厉叫,三尾锁链崩断。盲眼老者眼眶淌出黑血:“你竟敢惊动葬火卫!”

  四、红衣·笛·局

  雾中传来笛声。

  红衣女子踏浪而至,赤足点过浮尸,尸身立刻燃起青火。她腰间别着七根骨笛,笛孔里钻出黑蚁,蚁群在空中拼出八个字:

  “舍利归棺,葬火现世”

  老者突然暴起,断杖刺向女子心口:“叛徒!”

  红衣女子轻笑,骨笛横吹。音波震碎断杖,余音化作锁链捆住悟空:“弑神者,该醒了。”

  锁链入肉的刹那,悟空看见恐怖画面——混沌海底沉睡的并非冷月夫人,而是三千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每具尸体都捧着一团青色火焰!

  五、局启·火现·劫

  青纹舍利突然融化,渗入悟空眉心。

  海底三千尸同时睁眼,青色火焰冲天而起,焚尽血雾。朽木楼船化作飞灰,露出船底刻着的太古禁制:

  “葬火出,诸神殒”

  红衣女子突然惨叫,骨笛寸断——她的皮囊裂开,露出内部青铜骨架,关节处嵌着星云婴儿的眼球:“原来...我才是饵...”

  混沌海重归死寂。

  悟空立于火中,脚下躺着老者的残骸与红衣女子的青铜碎骨。青灯从海底浮起,灯芯龙筋突然绷直,指向北方——那里隐约可见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悬着口青铜棺,棺盖刻着:

  “齐天葬于此”

  下节预告:

  第二节《漩涡遗骨》将深入混沌漩涡,悟空在青铜棺内发现初代弑神者的弑火枪。而红衣女子破碎的青铜骨架,竟与梵天母舰残骸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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