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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瑜全身像在火烧,她不想说话,他不断地研磨,像在催促她回答,她只好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却远远不够。

  “你说好。”

  “我想听。”

  身下传来她发颤的声音,“好。”

  两个人抱在一起昏昏欲睡,睡之前周家瑜对他刚才威逼那套还耿耿于怀,问,“我是不是你的俘虏?”

  陶舒朗闻言摸了摸她的脸庞,他睁眼看了看天花板,冬夜厚厚的窗帘合着,屋里什么也看不见,他顿了两秒,答道,“不是,我是你的俘虏。”

  “刚才有什么不适吗?”

  “有。”

  “嗯,”陶舒朗这会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趁人之危,他有些理亏,“以后不会这样了。”

  随即他又确认,“你刚才答应的还记得吗?”

  周家瑜捏住他腰间的肉扭了一下,因为出其不意还有疼痛,他发出嘶的一声。

  她还是在他的怀里,在深夜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坦言,“最近几年我好像独立惯了,已经成习惯了,所以我第一时间没有想到你,就想自己去解决这个事情。”

  “大家都在变化。”

  “嗯。”

  周家瑜问,“你不是一直都是自己处理事情吗,你应该很懂这种感觉。”

  闻言,陶舒朗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一股深深的酸涩感,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缓解自己这种突然袭来的情绪。

  周家瑜轻声说,“我们不都是一样吗?都在努力成为自己最大的依靠。”

  陶舒朗的声音有些暗哑,“你说的对。”

  “我想成为自己的依靠,但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他贴着她的脸,呼出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她点头,“嗯。”

  “但我好像逐渐地不想依靠别人了。”

  “在你看来会不会有些奇怪?”

  “不会。”

  他的脸磨蹭着她的脸,周家瑜已经感觉到他脸上微刺的胡渣,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他的脸在她掌心轻轻地碾磨,像在寻求某种安慰。

  他说,“对不起。”

  这一句,跨度三年,掺杂了复杂的情绪和情义。

  “嗯。”

  她突然似有所感,伸手去摸陶舒朗的脸,他却下意识地偏头不让她摸到,周家瑜内心变得无比酸软。

  “你靠过来好不好。”

  没人回应。

  她再次伸手去摸他的脸,这次他没有躲,她摸到了潮湿的脸庞。

  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然后轻轻地把他脸上的潮湿按掉,每个人都会哭,女人哭,男人也哭,小孩子哭,大人也哭。

  大家平等。

  周家瑜之前已经在深夜里痛哭过很多次了,现在她的泪水好像只贡献给曲折的电影和电视剧了。

  现实中她好像平静或者麻木很久了。

  一个人生活不适合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会是一种折磨。

  现在,有人在自己身旁流泪,这个人还是陶舒朗,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脆弱有时候会无所遁形,周家瑜内心酸软,为过去的自己,为现在的他,她握住他的手。

  两个人睡觉之前又聊了一会,然后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又回到了成年人的冷静世界,昨天陶舒朗的深夜流泪好像没有发生过,两个人难得地一起吃了早餐。

  之前因为陶舒朗要赶回关城上班,一般周家瑜醒来的时候他就会不见人影,一起入睡的人第二天一早消失,周家瑜再年轻一点可能会觉得对方是不是不够重视自己。

  现在,她根本不会这么想,因为她确实希望对方消失,夜里精神身体得到双重满足,第二天她就想一个人待着,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步调。

  现在这种双城的状态真的是再好不过。

  第18章 第18章忙里偷闲

  陶舒朗正在开车回关城的路上,清晨霞光四射,因为是冬日,外面虽然风景萧瑟,但是车里播放着他喜欢的音乐,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昨天晚上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

  陶舒朗赶紧收回心神,嘴角却弯起来,眼神内敛深邃。

  一个人从你的生活中消失然后又出现,虽然距离自己想要的还有一些差距,但是现在已经很好了,是曾经分手后自己不敢去想象的。

  虽然一大早就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到办公室坐定后在电脑前开始整理病历,跟他同一年进医院的关正明看了他一会说,“我最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陶舒朗头也没抬,“嗯。”

  关正明人身高一米七,长相端正敦实,业务能力也很强,但因为家族遗传的多囊肾,恋爱和婚姻一直不顺,他们两个同一批进医院,关正明不免偶尔把自己和陶舒朗进行比较。

  尤其现在他们两个现在是骨科科室唯二独身的男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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