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真的假的?为了升官,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要了?这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狼心狗肺的爹?”
“谁说不是?哎哟,你们听说没有,那个姚戚香……嫁去孟家之后,可是安分守己得很呢,听说贤淑又温柔,日日都去给婆母晨昏定省,你说这样一个女子,当初怎么会在姚家传出那样的名声?”
“姚家有一秘密,你们还不知道呢吧?”有人道,“当初姚振廷宠妾灭妻,逼死了正室,这姚戚香为了替母伸冤,险些与姚振廷决裂,这姚振廷还想将她赶出去永不相认,幸亏当时姚府恰好有几位同僚在场,说了几句情,这姚戚香才留了下来。”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那姚振廷的发妻不是病死的吗?”
“啧啧,难说,这病症显兆,那必得是先消耗精气神,再消耗五脏六腑,那叶氏当年可有病过?那是突然没了的!”
“哇……这姚家的水可真深。”
众说纷纭时,姚戚香戴着纱笠,就坐在一家茶楼喝茶,她有些纳闷,姚家的内情是她抖落散播出去的,可孟家的传闻是谁说的?她这才嫁到孟家多久?短短不到一月的天气,她就从蛇蝎刁女成了贤淑温柔了?
一时间,姚戚香心头浮现出一个人,只能是他,似乎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做。
这是一件她连问都不用问,就能拿准的事,因为这个世上,会这样对她的人实在就只有他一个,除他之外,竟一个都没有了,傻子才猜不出。
姚戚香突然有些想念那晚,不知孟扶危从哪儿给她带的烧鸡了。
她问茗玉:“哪里的烧鸡最好吃?”
茗玉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桐子记的!绝对是一绝!”
姚戚香笑了笑,缓缓摇着扇子起身。
“那好吧,我们去那儿买了烧鸡,再回去。”
由于孟元德出事,这两人常氏烦不胜烦,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可今日,姚戚香的确是主动想去拜见,这件事她已经做成了,不去瞧瞧当事人的反应怎么成?
于是她死皮赖脸站在云栖堂外,不论说什么也要见常秋兰一面,最后常秋兰别无他法,只要让她进来了。
“做什么?”常氏面色冷淡。
而姚戚香则装作惶恐地上前几步,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在常氏身边压低声音道:“婆母,那请考官见面的事不好拖了……怎么办?”
提起这个常氏便来气,孟元德在青楼打死了人,竟然被御史告了上去,说他私德不修,竟然为了一个妓女恶意杀人,这样的人怎配为官?
这些日子孟姚两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陛下免不得听到了,于是便罚孟元德三年之内不得再考。
眼下再请这考官吃饭,那还有什么用!?
常秋兰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你说什么办?”
往素的常秋兰总是端庄、沉稳,几时见过她这副模样,姚戚香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又耐着性子道:“婆母您别生气,咱们得往好处想,这得是陛下开恩,才罚了三年而已,咱们这次若是食言,给考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三年之后,二郎若是再考……未免也抹不开面。”
她说话温声细语,慢条斯理,常秋兰不由自主听了进去。
也是,三年不能考罢了,那这三年过了,照样还能科举,眼下虽然用不上人,但难保哪天就用上了。
常秋兰不由得看向这个儿媳,也不知是不是她在钟奚那里学规矩的缘故,姚戚香似乎没有那般蠢钝了,竟还知晓为长远谋划的。
“也罢,那你便好好打点一番吧,孟家是什么情况,他总是知道的,多使些银子,叫人家心里舒坦了就行了。”
“是,婆母,儿媳谨遵婆母教诲。”姚戚香今日说话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贤淑温柔四个字,下意识便模仿起来,觉得这真是有趣极了。
说来,她也是时候正一正自己的名声了,眼下正是好时机。
“去,叫孟扶危来。”
从云栖堂出来的时候,姚戚香对茗玉道。
“就说我请他吃烧鸡,热热的烧鸡。”
其实姚戚香不光准备了烧鸡,毕竟是她请客吃饭,怎好如此简略打发了人家?
她见上回孟扶危对她烤的小酥饼还算喜欢,便又烤了些,再用自己不算精湛的厨艺准备了几道还算拿手的菜。
这回,孟扶危帮了她,她也不好明着答谢,但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不过她倒也不是只做这几个菜就好了,以后孟扶危若有什么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也是可以帮忙的嘛。
天气甚好,姚戚香将做好的饭菜摆在外面树荫底下的石桌上,刚摆好就听见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了?”姚戚香转身,这几日,她早就对孟扶危这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熟悉了。
下人们忙着做事,脚步声走得快,只有他这样走,散步似的。
孟扶危的目光先是在她脸上凝迟了片刻,随后又错过落在桌子上,他道:“何必辛苦做这些,交给下人也是一样。”
姚戚香道:“下人做的,跟我这个妻子做的,怎么能一样呢?”
她本是打趣罢了,说完,却见孟扶危明显一愣,她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这话说得想当然了些,其实孟扶危根本没拿她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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