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梨娟见已经瞒不住,只好实话说了,姜绾才是秦家的千金,至于之前为什么能通过亲子鉴定,是因为贵人的帮忙运作,在鉴定中心找了个员工更换了鉴定的标本。
姜福厚睁着醉醺醺浑浊的眼睛,含含糊糊道:“难怪呢,绾妹长得那么漂亮,我们家的儿子女儿都丑。”说完又倒头继续打呼噜了。
姜宝华不可置信,“妈,绾妹才是秦家的女儿,你怎么就让宝珠冒认啊?”
晕,那他还跟姜宝珠告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刚刚是真的想娶姜宝珠!!
汪梨娟哼了一声,
“不然呢,难道让姜绾那个贱人回到秦家享受秦家的富贵?”
“可这本来就是绾妹的!”
“宝华,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你可别忘记了姜绾是怎么把爸妈送去坐牢的!”
“可那也是因为你破坏jun婚,逼绾妹嫁给陆子恒在先,明明知道陆子恒娶绾妹不安好心。”
“啊?宝华,你现在是责怪我吗?难道当初你自己不也是同意姜绾嫁给陆子恒的吗?你还跟我们一起给傅团长下药呢!你现在二十三年的妖精修炼成人了?长良心了?”
姜宝华讷讷。
那些事情,确实是他做过的。
只不过自从姜宝珠认回秦家之后,他以为只有姜绾是他的亲妹妹,就对姜绾充满了愧疚之心,总觉得以前亏待了姜绾,现在又忽然告诉他姜绾不是他妹妹,他思想根本转变不过来。
汪梨娟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宝珠已经是秦家的女儿了!秦家多富有,你也看到了。如果现在告诉秦家,咱们故意把两个女儿搞错,秦家肯定要惩罚我们!我们这样的没钱没势的人家,可承受不了他们有钱有势人家的怒火。所以,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
姜宝华抬眼看了眼汪梨娟,只觉得这个母亲非常陌生,心中浪潮汹涌,十分复杂。
汪梨娟道:“你要是真觉得姜绾吃亏了,你就想想当初她是怎么把家里的东西弄没得,想想我们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是怎么过来的!姜绾现在完全是罪有应得!
再说,她不是已经代替宝珠嫁给傅团长了吗?她的日子多么好过,凭什么还要认回秦家!我们养育她一场,两边都得不到,这合理吗?
-------”
汪梨娟叽叽咕咕,跟姜宝华说了一大通。
姜宝华后面已经听不清汪梨娟在说什么了,只看见汪梨娟的嘴巴在不停地张合。
从房间出来,只见餐厅里面,桌上的烛光晚餐早已经被姜宝珠扫到了地上,牛排和意大利面掉了一地。
有一根蜡烛还点着了旁边的帘子,几个佣人正在手忙脚乱的扑火。
有个佣人的手被姜宝珠砸碎的盘子给刺伤了,流了一些血。
姜宝华只觉得乱糟糟的,姜宝珠面目狰狞。
姜宝华从秦家别墅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游荡着游荡着,就来到了姜绾的铺子那里。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季季红广场散步的人很多。
可见姜绾的铺子非常忙碌,有七八个人在那里卖货。
但是姜宝华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姜绾的身影。
“诶,你们老板呢?”
“你找她干什么?-------哟,你不就是下午的时候在这里鬼鬼祟祟的那个男人吗?”
铺子里的一个瘦个销售员一眼就认出了姜宝华,还把旁边铺子一个男人叫了过来。
那男人长得很高,又结实,浑身透着一股悍劲,对着姜宝华捋起袖子,姜宝华赶紧跑走了。
姜宝华没有想到,现在的姜绾圈子,早已经不是他能融入进去的了。
姜宝华莫名有些失落。
也对,姜绾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是被磋磨的一个,家务活都是她做,受冤受苦挨骂挨打被辍学都是她。
而他,无知无觉,也觉得那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没什么大不了。
直到现在,他知道绾妹不是他的亲妹妹,所以他-------他愧疚,但那又怎么样呢,姜绾已经不要他们了。
姜宝华还是想见姜绾,不见到她浑身不得劲。他浑浑噩噩的,经过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傅家大院。
月亮清汪汪的挂在夜空,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光芒,与如水的月光交织,缠绕。
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在门前挺立着,投下巨大的黑影,将姜宝华笼在其中。
乌漆漆的大门关着,跟秦家别墅相比,这里的院落透着一股历史的厚重感。
姜宝华来都来了,却又胆怯,不敢去敲门,只听见门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孩子的闹声,还有一些笑声。
只觉得院子里面的灯火似乎比外面的路灯要明亮一些,也温暖一些。
姜绾在这里过得很不错吧?
姜宝华傻傻的,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五月半的天,有一些蚊虫咬得他的脚脖和手,咬出了密密的包。
月亮越升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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