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针扎过的疼痛源源不断的从灵脉处传来。
并不算难忍。
云榆灵力运转过全身,额头上挂上星点的汗水,她不在意地抹去。
紧接着运转第二圈,第三圈。
虽疼但效果明显。
对于灵力掌握的生疏感一点点褪去,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她踩在坚实的草地上,心虚地望向不远处正在翻阅药典的裴依宁。
对方并未对她的行为表示制止。
总不能是因为没看见。裴依宁眼神那般好。
如此,即是默许。
云榆拾起一根算是直的细木棍,不调用灵力的熟练入宗初学的第一套剑法。
那套剑法如今她已聊熟于心。
身为入宗学的第一套剑法,这套剑法简单易学,身体运动幅度比较小,轻易不会牵扯到内伤。
一套下来,云榆身上热乎乎的,她一抹额头,翻出裴依宁给的手帕,混乱地擦了两下。
她挪动看药典的女人身上,盘腿坐下。
裴依宁曲指一弹,那处将背景坐下的地方被清扫一番:“伤还没好,就这样不老实。”
云榆仰着头:“裴师姐,我打算等伤好后,出宗历练历练。”
她的实战能力和临场反应能力过于薄弱。
当时苍焰宗的弟子在吞服丹药攻击她时,她撒下了那么多符纸,在护甲的保护下,若非问亦云和裴依宁及时赶到,她性命难保。
虽那人吞服丹药后,她与之有两个境界的差距,可那么多保命之物都没能过多抵挡。
它日在外,不会像在比试台上那般,境界控制在一定水准。随时可能会有比她高两三个境界,甚至更多境界的人。
她不求能打败比她高境界的人,总归要能在那些大能手中多撑一会,为自己留存求救的时间。
裴依宁:“也好,届时我同你一起,彼此间还有个照应。”
*
一连几日过去,云榆身体调养过来,在灵丹妙药下,内伤愈合。
当日在比试台上受伤的同门,亦是一一恢复,回到各自峰阁中。
云榆悠闲地赖在灵丹堂,如小尾巴地跟在裴依宁身后。
这样晃了一日后,云榆依依不舍地和裴依宁告别。
“小跟班,”云榆站在灵丹堂的峰崖边,挥挥手,“我走了。”
裴依宁学着她的样子挥挥手:“明日见。”
云榆一步步后退,双臂张开,往后一倒,身形湮灭在高崖尽头。
裴依宁心中默数,不过三秒。
灵剑托举着坠下的人而上。
云榆笑嘻嘻地坐在剑上,双腿一抬地站了一起:“明日见。”
她的身形穿梭进融融夕阳中。
许久没回到剑法阁,甫一回来还有生疏。
这个点,剑法阁刚结束一日的修炼,云榆一路御剑至修炼之地,向杜师姐告知自己已经回来。
遥遥看见熟悉的人影,云榆御剑而下,跳落在地:“杜师姐,我回来了。”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只杜寻雁身边几人看见,偏偏过于高调地御剑而回,以至于尚未离去的同门皆是看见了她。
刚落地的云榆只觉得脊背发凉,好似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回首一瞧,除却同门师姐妹外,别无异样。
她扭回头与杜寻雁说话,不过两句,那种浑身发毛之感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越演越烈。
她再一回首,还是无物。
杜寻雁收剑入鞘,见她频频回头,打趣:“回来后魂不守舍的,灵丹堂风水太好,让你适应不了剑法阁了?”
云榆笑道:“哪有?”
本能直觉让她感到危险靠近,强压住逃跑的念头。
杜师姐就在眼前,她不应该有这种念头才对:“杜师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杜寻雁奇怪:“什么不对劲。”
云榆抱住双臂:“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她来回抚摸双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杜寻雁环顾四周,一本正经地:“不是错觉,的确是。”
杜寻雁一指她身后,云榆跟着转身,只听得杜寻雁说:“你没发现,你的这些同门,今日很多没有离去吗?”
的确都还留在这。
往日修炼一结束就寥寥无几人的地方,今日显得不寻常的热闹了。
而且,仔细对过,她们的视线大多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害怕,只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云榆猛地想起那日杜师姐与卞凝应滟过来看她时说得话,一时间毛骨悚然。
她们……该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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