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魏婴原本闹腾得累了,早早缩在蓝湛身边睡着,可半夜却突然惊醒,小手紧紧攥住蓝湛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湛哥哥……有、有妖怪……”
蓝湛本就警觉,立刻睁开眼,见他吓得发抖,犹豫了一下,学着兄长哄自己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妖怪。”
魏婴却摇头,往他怀里钻:“有!刚刚梦里有个大妖怪,要抓我!”
蓝湛僵了僵,终究没推开他,只是低声道:“……我在,妖怪不敢来。”
魏婴这才安心,蹭了蹭他的肩膀,小声道:“那湛哥哥要一直保护我哦。”
蓝湛没应声,却悄悄把他往怀里拢了拢。
门外,原本听到动静想进来的崔雪回默默退开,摇头失笑——自家这傻儿子,怕不是真的赖上人家了。她心中暗暗为儿子打气,阿婴,你可要争气一点啊。
翌日傍晚,崔雪回做了桂花糖糕,香气四溢。魏婴馋得直咽口水,趁娘亲不注意,偷偷摸了两块,一块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块递给蓝湛:“湛哥哥,快吃!可甜啦!”
蓝湛摇头:“未到用膳时,不可……”
话未说完,魏婴直接把糖糕往他嘴里塞:“就尝一口嘛!”
蓝湛被迫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他微微睁大眼,似乎没想到这么好吃。
魏婴得意地笑:“是不是超——级好吃?”
蓝湛抿了抿唇,没说话,却悄悄把剩下的半块接了过来。
这时,崔雪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婴,你又偷吃?”
魏婴一个激灵,转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阿娘,我给湛哥哥吃的,他太瘦啦!”
蓝湛耳尖微红,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糕:“雪姨,是我想吃的,不怪阿婴……”
崔雪回哪能看不出他们之间那点小官司?她故意板起脸,眼中却藏着笑意:“哦?阿湛什么时候也学会护短了?”
闻声而来的蓝涣见状,立即挺直了小身板,学着大人的模样拱手行礼:“雪姨,这糖糕确实香甜,阿湛他...... ”
话未说完,鼻子不自觉地吸了吸,眼睛直往盘子里瞟,显然也想尝一尝。
崔雪回被这故作老成又难掩天真的模样逗乐了,伸手揉了揉蓝涣的发顶:“阿涣也想吃是不是?来来来,都坐下。”
魏婴见娘亲松口,立刻欢呼一声,一手拉着蓝湛,一手拽着蓝涣就往石凳边跑。
“涣哥哥快吃!凉了就不好啦!” 魏婴塞了块糖糕给蓝涣,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转头又去缠蓝湛,“湛哥哥你也坐嘛!”
蓝湛抿着嘴,听到魏婴叫他,才乖乖应声坐下。只是他吃相极为端正,小口小口地咬着糖糕,与旁边那个狼吞虎咽的小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唔!好烫!”蓝涣突然轻呼一声,被热乎乎的糖糕烫得直吐舌头,脸上也粘了糕点渣,哪里还有方才小大人的模样?
魏婴见状咯咯直笑,伸手就要去擦蓝涣的脸:“涣哥哥变成小花猫啦!”
蓝湛拉住他的手,默默递过来一块帕子,小声道:“用这个。”
蓝涣接过帕子,看着两个弟弟关切的眼神,露出开心的笑容。
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笑声惊起了枝头的小雀,连阳光都变得格外活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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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魏婴一早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拉着崔雪回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阿娘,我脑子里好像多出来一个东西。”
崔雪回微微一愣,正巧蓝涣和蓝湛也凑了上来,异口同声地说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魏长泽夫妇听闻后,立刻仔细询问具体情况,才明白这是陈情在孩子们脑海中传授的修炼功法。
魏长泽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嘱咐几个孩子:“这功法来之不易,绝不能轻易示人。你们日后就修习这个功法,切记要小心保密,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三个孩子虽然年幼,却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魏婴眨着大眼睛,认真地点头。蓝涣和蓝湛也齐齐应声,稚嫩的脸上满是郑重。
因为这个共同的秘密,三个孩子的关系越发亲近了。蓝涣更是尽职尽责地担任了兄长的角色,时刻照顾着两个弟弟,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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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终于到了蓝氏公布真相,将白昭重新记入族谱的那一天,蓝氏只邀请了关系好的清河聂氏前来观礼。
聂氏宗主聂青峰带着两个儿子拾级而上,腰间大刀随着沉稳的步伐轻轻晃动。身后跟着的两个少年,大的约莫十岁,面容坚毅;小的才五六岁,正拽着兄长的衣袖,好奇地东张西望。
“聂宗主。”青蘅君亲自迎至山门,拱手行礼。
聂青峰爽朗一笑:“青蘅君客气了。” 目光转向一旁的魏长泽夫妇,亲切道:“魏老弟,崔仙子,别来无恙。”
魏长泽上前笑道:“聂兄风采更胜当年。”
崔雪回盈盈一礼,目光柔和地落在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身上:“这是怀桑吧?都长这么大了。”
她想起幻境中那个以天下为棋的藏锋尊,不禁暗叹聂怀桑小小的身板里,竟藏着大大的能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孩子未来会将整个仙门玩得团团转,包括自己的傻儿子和好儿婿。
小聂怀桑害羞地往兄长身后躲了躲,却忍不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