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自安辩驳,元贞帝直接下了命令。
“来人,把沈自安给朕拖出去,就地正法!”
他一刻都等不及,只想着立即杀了沈自安,甚至连装模作样都省去了。
几名金吾卫气势汹汹地涌上来,粗暴地将沈自安按在地上。
脑袋磕在地毯上,嘴唇瞬间就溢出血,触碰到地面的区域,很快就肿了起来。
年迈的沈老大人,发髻散了,几缕银丝粘在脸上,和着他那悲戚的神色,看起来狼狈得令人揪心。
沈行知看着父亲,他连忙磕头:“陛下明鉴,沈尚书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沈清辞也跟着磕头:“请陛下明察,明察啊陛下!”
元贞帝怒喝:“都住口!你以为你们没事么?等会儿朕再和你们算账!先把沈自安拖出去正法!”
金吾卫立即行动,恶狠狠地把沈自安拖拽起来,眼看就要押走。
“明微……”
沈氏颤着声喊了一句。
可她仍顾及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未曾当众失态。
沈家的女眷也都强撑着,看着如枯枝般被金吾卫钳住的沈自安。
沈行知父子心急如焚,可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们猝不及防,有心想要替沈自安辩驳。
但除了一句“冤枉”、“明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多少人幸灾乐祸,噙着冷笑等待沈自安的终结。
元五不动声色地往白明微看了一眼,似在等待白明微的反应。
就在沈自安刚被拖拽之时,白明微告诉沈氏:“大嫂,拦住。”
沈氏不假思索,立即站起身:“都住手!”
话音落下,沈氏立即冲出席位,挡在金吾卫面前。
金吾卫一怔,一时之间竟当真没有继续行动。
无数道目光火辣辣地落在沈氏身上,仿佛要将她凌迟才肯罢休。
面对这样的情况,若说沈氏内心没有半点波澜,那决计不可能,不仅是来自旁人的恶意,还有对祖父的担忧。
然而当她想起明微坚定的眼神,她霎时就有了底气,不卑不亢地开口:“陛下,敢问您是不是存心针对沈尚书?”
此言一出,在众哗然。
有人立即跳出来:“哪里来的无知野妇!莫不是也疯了不成,竟敢对陛下这般说话?!实在是大不敬!大不敬!”
白明微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开口的那名大臣身上,掷地有声地开口:
“黄大人,她不是野妇,她是有名有份的诰命夫人,是英烈的遗孀,也是本将军的大嫂。”
“莫非黄大人眼盲心瞎,看不到她坐在本将军身边?黄大人在开口前,用了脑子了么?”
那位说话的大人面色一僵,却是不敢还嘴,讪讪地看向元贞帝。
沈氏立即领会了白明微的意思。
她知道,倘若白明微直接开口,为祖父说情,要是被顺势栽赃结党营私、沆瀣一气,那还有几分难办。
但由她先出面就不一样了。
如此接下来就算明微有什么动作,也可解释为替大嫂出头。
有了她这一条纽带,那么明微接下来的行动,也就顺理成章了。
于是她不等龙颜震怒的元贞帝开口,立即就抢在前头:
“陛下,敢问您是不是存心针对沈尚书?是不是想要除去沈尚书,才用这欲加之罪?”
“如果不是,为何现在都不给李美人传御医?如果不是,为何李美人所中之毒究竟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都不查清楚便迫不及待定罪?”
“陛下向来提倡东陵律法严明,那就更应该查清楚前因后果,若待证据确凿事无巨细,才定罪惩处!为何陛下什么都不查,也不给任何辩驳的机会?”
“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臣妇就只问陛下一句,东陵的国法律例是否重要?是否应该明正法典?”
元贞帝面色铁青,满肚子火气乱窜,硬是气得说不出半个字。
“放肆!”
王公公第一个跳出来斥责沈氏:“无知愚妇,你竟敢以下犯上?!”
令宜公主跟着张牙舞爪:“你这刁妇,竟这般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你当这东陵是你白家的天下么?”
“想要横着走,你掂量过自己没有?这般没有自知之明,是不是有人撺掇指使?依本宫看,你白府纯粹是想谋反!才敢对父皇这般大言不惭!”
这时,元五不冷不热地开口:“公主,要说白府想谋反,倒也不至于,东陵还要靠白府守北疆呢,切不要寒了忠臣的心。”
这话实在诛心,元贞帝本就对白府恨意滔天,元五岂非在火上浇油?
眼看重点就要跑偏,白明微越众而出,不紧不慢地施礼:“陛下,忠言逆耳,臣的嫂嫂说话虽然不中听,但都是在为陛下考虑。”
令宜公主冷笑:“白明微,你住口!休得在这里颠倒黑白,巧言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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