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了。”李长久望着赵国的方向,那里隐约有龙气升腾,“赵襄儿要夺回失地,我要打破枷锁,正好一路同行。”
他顿了顿,看向司命:“你要一起吗?”
司命挑眉:“我为什么要陪你趟这浑水?”
“因为‘暗日’预言里,有你的名字。”李长久微微一笑,“而且,你不想知道叶婵宫夺走鹓扶权柄的真相吗?”
司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成交。不过说好了,要是打不过,我先跑。”
李长久朗声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他知道,从断界城出发的这一路,注定比皇城诡案、谕剑风波更加凶险。但握着手中的剑,看着身边这个亦敌亦友的同伴,他忽然觉得,这场以婚书为名的战争,或许也没那么难熬。
三日后,赵国边境传来消息:女皇赵襄儿亲率大军,收复了东部三城。而在她身侧,始终跟着一个白衣剑客,剑出如烈日,所过之处,神国残兵望风而逃。
没人知道,那剑客怀中,始终揣着一份烫金婚书。书页间,夹着半片鹓扶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一枚即将引爆的火种。
收复东部三城的庆功宴上,烛火摇曳,映得赵襄儿脸上的笑意忽明忽暗。她端着酒杯,看向坐在下手的李长久:“这三城,多谢你了。”
李长久把玩着空杯,指尖敲出轻响:“谢就不必了,毕竟是‘战书’上写着的事。”他刻意加重“战书”二字,目光扫过席间赵国将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有敬畏,有怀疑,更有对“驸马”身份的审视。
赵襄儿放下酒杯,凤目微挑:“怎么,怕了?”
“怕?”李长久嗤笑,“我连葬神窟都爬得出来,还怕这点目光?”他话锋一转,“倒是你,用三城战功稳固军心,顺便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这步棋走得不错。”
赵襄儿被戳破心思,却不恼:“彼此彼此。你借我的兵练手,松动了枷锁,不也赚了?”
两人目光相撞,像有无形的剑气在席间交锋,看得旁边的血羽君缩了缩脖子——这俩人哪像庆功,倒像是在比谁的锋芒更利。
忽有亲卫匆匆闯入,单膝跪地:“陛下,紫天道门残余势力联合万妖城的散妖,正围攻北部重镇云州!”
赵襄儿脸色一沉:“来得正好。”她看向李长久,“敢不敢跟我再打一场?”
“有何不敢?”李长久起身,长剑已握在手中,“不过这次,我要当主帅。”
“你?”赵襄儿挑眉。
“怎么,信不过?”李长久笑得狡黠,“别忘了,我可是从南荒九婴嘴里逃出来的。对付这些散兵游勇,比对付瀚池真人容易多了。”
赵襄儿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颔首:“准了。”
三日后,云州城外。
紫天道门的残余弟子祭出符阵,万妖城的散妖则凭着蛮力冲撞城门,城墙上的赵国士兵已是强弩之末。
“李长久呢?再不来,云州就守不住了!”副将急得满头大汗。
赵襄儿立于城楼,望着远处的天际:“再等等。”
话音刚落,一阵金乌啼鸣划破长空。只见东方云层中,李长久御剑而来,身后跟着宁小龄与陆嫁嫁——竟是把天谕剑宗和古灵宗的援兵都带来了。
“赵襄儿,接人!”李长久朗声道,长剑一挥,三足金乌的火焰化作漫天火雨,砸向符阵。
陆嫁嫁紧随其后,先天剑体爆发,剑气如瀑布倾泻,瞬间撕开妖群的防线。宁小龄则祭出轮回权柄,一道白光扫过,受伤的士兵竟缓缓站起,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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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古灵宗的轮回术?”紫天道门的领头者又惊又怒,“他们怎么会帮赵国?”
混乱中,李长久已落在城楼,与赵襄儿并肩而立:“我说过,这战书,得我们一起拆。”
赵襄儿望着他被火焰映红的侧脸,心头微动,随即扬声道:“赵国儿郎,随我杀出去!”
城门大开,赵襄儿亲率铁骑冲锋,朱雀神国的权柄在她身上流转,银链化作漫天光羽,护住阵脚。李长久与陆嫁嫁左右呼应,剑光与火焰交织成网,宁小龄则在后方稳固军心,偶尔祭出雪狐先天灵,冻住冲阵的妖物。
这场仗打得酣畅淋漓。当最后一名紫天道门弟子被斩落剑下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
李长久收剑回鞘,忽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强行催动帝俊记忆,还是伤到了根基。
“没事吧?”赵襄儿扶住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一怔。
“死不了。”李长久推开她的手,却忍不住笑了,“你看,这婚书还挺管用。”
陆嫁嫁走过来,递过一瓶丹药:“别硬撑。暗日还没到,你倒先垮了。”
宁小龄也凑过来,掏出块点心:“师傅,补充点灵力。”
李长久看着眼前三人,忽然觉得,这封被他视作战书的婚书,好像真的牵起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夜色降临时,云州城的篝火旁,赵襄儿忽然拿出那份婚书,在火边烤了烤。奇异的是,纸张没被烧坏,反而浮现出一行字:“神国牢笼,以婚为锁,以战为钥。”
“这是……”李长久瞳孔骤缩。
“鹓扶神国的秘纹。”司命不知何时出现,指着字迹道,“看来太初六神早就算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