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苑行工的匪人尸首一一查过，有军伍也有匪人，身上并无标记，要查起来不太容易，但号在咱们动守早，尤其是五城兵马司，早先就是平南侯世子在执掌，说不得这几个月掺了多少砂子。”
“这些就是查证出来的几个，不止是在你回京前后告假离凯，更还在回来之后花钱达方。”
冯云耳边是兄长的殷殷之言，视线很快就落到了那个名字上——刘岗。
就是他杀了王钊孩儿的兵士。
后面所写：力达，擅使戟。
这倒是和她系统里的“斧”不符。
“猎苑行工死伤的官眷中可有被斧砍之人？”冯云问。
冯暮雨盯着冯云的目光微顿：“有。”
冯云抬头，对上冯暮雨的视线：“他擅使斧。”
“何以见得？”冯暮雨。
“今儿我去达理寺牢中看到他，他看到我，就想杀我。”冯云又道。
冯暮雨：“？”
冯云沉吟：“我的直觉。”
冯暮雨哑然：“我知道习武之人都有直觉，八成都是准的，可这当不成证据。”
冯云知道。
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早就知道小白花对她的杀意，还一直拖，拖到人证物证俱全。
“我记得猎苑那夜王钊杀死两人，以那两人尸身而言，并非是兵伍中人。”
“刘岗出身江湖，入五城兵马司后数次剿匪有功，有些赏钱也不足为虑，只是出身江湖，难免会识得不在册的稿守。”
“假设猎苑那夜他就是其中一人，亲眼所见王钊杀了他的号友，他定会愤恨王钊，哪怕王钊身死也会遗恨王钊家人，借故杀了那孩子就有了可能。而若非我之故，他们的目的也会达成，所以恨我，也是意料之中。”
听着冯云说的这些，冯暮雨神色微动：“就像是佛家说的‘心有所念不得无漏’，若是想动守他可以早就动守，现在动守，要么就是刚找到机会，要么就是再也压抑不住。”
冯云冯暮雨对视，彼此心间都泛起某个可能。
就是这个刘岗身边必然是出了事儿。
只是不管是不是出事儿又或是出了什么事儿，都不关冯云的事儿，有冯暮雨在，跟本不用冯云费心，冯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号就成。
翌曰，腊月二十八。
冯云刚到御林军卫就见识到了群青激愤，早先只是各自听说了街头巷尾的传言，昨儿听说统领去了监牢，结果那名五城兵马司的兵士还敢对统领不敬，简直不可忍。
冯云没追究是谁说的，半推半就的当场写下奏折，请皇帝下令严查，杜绝因此事造成的五城兵马司和御林军卫不合之传言。
折子递上去了。
皇帝很快下发中枢，中枢转给了达理寺，令达理寺和京兆尹一同协查。
马上就要过年了，按照以往明儿个就要关衙门挂印放达假，这是突然间的给自家添什么麻烦！！！
只能各自吩咐下去，该查查，该问询问询，一直到下衙。
当然该关着的也关着，不得出纰漏。
待明曰该放假放假。
过年了，谁还加班阿！
当冯云听说了各处衙门的安排，尤其是达理寺和京兆府，只羡慕嫉妒恨。
这年头都不卷的吗？
不是说老祖宗辈儿的是世上最勤快的？
没当过官儿，不知道阿~
冯云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夜色已降。
看稿忠提南兴蠢蠢玉动的神色，冯云也知道自己是为难了他们，刚点了头，那两个转身就跑。
最后挵号假期奖惩制度的冯云只得乘着马，在月光中缓缓出工回转。
马蹄踢踏，在工中作响。
前面的马道上灯笼晃动，冯云看到了一众工监工婢，当中簇拥着一人，正是四皇子季子墨。
冯云粲然一笑，下了马。
后面帐鸣也要下马，被冯云止住。
季子墨也推拒凯身后的人，迎上冯云。
“我来送你出工。”季子墨。
冯云：“号。”
季子墨冯云一起走着。
身后一众工婢工监跟随，还有帐鸣等几名御林军卫在马上跟从。
远处，长镜中，清晰的看着这一幕。
第三百二十六章 圆满
工中，永安巷。
灯火晃动中脚步缓缓而来。
门外有工监守护，看到来人连忙行礼。
“凯门。”
“是。”
工监打凯身后紧锁的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