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时佩刀撞在门框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帐外夕阳如血,照在老人佝偻的背影上。
转眼过了十多天,下游河道已被敌军封锁,水路彻底断绝。
周军像潮水一样冲来,把城池紧紧围住。
明彻正受着背伤的折磨,疼得直不起身子,却还得硬撑着指挥军务。
他苦笑一声,对将军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周军如潮水般涌来,将城池团团围住。
明彻正被背疾所困,疼得直不起腰,却还得强撑着指挥军务。
“将军,”他苦笑道,“我这条老命,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萧摩诃掀帐而入,铠甲上满是尘土。
他抱拳道:“都督,眼下形势危急,不如趁夜突围!
末将愿率铁骑断后,保您平安还朝。”
明彻扶着桌案,缓缓摇头:“不行......我身为主帅,岂能先逃?
倒是你,该带着骑兵先走。”
“都督!”
萧摩诃急得跺脚,“您若不走,三军将士何以自处?”
“不必多言。”
明彻摆手,“我意已决。你即刻率马军出发,我随后便至。”
萧摩诃知道再劝无用,只得含泪而去。
当夜,马蹄声如雷,数千铁骑趁着夜色疾驰而去。
明彻望着远去的火把,长叹一声,下令决堰退兵。
水势渐退,战船搁浅在泥泞中。
士兵们拼命推着船,却寸步难行。
“报——周军杀来了!”
四面八方亮起火把,箭如雨下。
陈军乱作一团,有的跳入水中,有的跪地求饶。
明彻瘫坐在船舱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摩诃此时已冲出重围。
小主,
他勒马回望,只见远处火光冲天。
“都督他......”
任忠低声道。
“走!”
萧摩诃咬牙道,“不能让弟兄们白死!”
三人带着残部,借着夜色掩护,从小路绕过了周营。
陈主顼一听说吴明彻被北周活捉了,猛地一拍桌案,茶盏震得叮当响。
他这才想起蔡景历当初的劝谏,肠子都悔青了。
“快传蔡卿入宫!”
陈主顼急得在殿里直转圈,“现在就去!”
侍从们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
不到半个时辰,蔡景历匆匆赶到。
陈主顼一把拉住他的手:“爱卿啊,当初真该听你的......”
蔡景历却只是摇头苦笑:“陛下,现在说这些,晚了。”
陈主顼当即下旨,封蔡景历为鄱阳王陈伯山的谘议参军。
这位鄱阳王不是别人,正是陈世祖的三儿子。
才过了没几天,又升他做员外散骑常侍,还兼任御史中丞。
可惜好景不长。
那年冬天,蔡景历就病倒了。
御医们忙前忙后,终究没能留住这位老臣。
临终前,陈主顼亲自来探望。
蔡景历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老臣...不能再为陛下分忧了...”
陈主顼握着他的手直掉眼泪:“爱卿是开国功臣,朕...朕对不住你啊。”
蔡景历享年六十岁。死后极尽哀荣,追赠太常卿,谥号“敬”。
因为他是跟着陈高祖打天下的老臣,后来还配享高祖庙廷。
再说那吴明彻,被押到长安后整日郁郁寡欢。
北周人倒也没为难他,可他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六十七岁那年,终于忧愤而死。
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等到陈后主叔宝即位,到底还是念着旧情,追封他为邵陵县侯。
只是这身后的荣华,吴明彻是再也看不到了。
周主邕得到彭城的捷报后,论功行赏。
随后,他下诏改年号为宣政。
接着,他亲自前往云阳宫,把各路军队都召集起来,决心要向北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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