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夫人晚上还得回书房处理正事。”谭瑛身边的婢女忍不住朝她们这边训斥了句。
她们回头看见谭瑛,忙讪讪低下了头:“见过夫人……”
谭瑛无奈轻叹,心头涌上一阵惋惜,倒也没跟这帮年轻的女孩追究:“罢了,走吧。”
“是,夫人。”
她往书房的方向又走了两步,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绣鞋一顿,又快步朝那几名舞女走了回去。
“夫人,您可还有什么事……”
谭瑛往日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严肃:“你们方才说的镯子,且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女子虽一脸不情愿,支支吾吾藏掖了下,最后还是双手去交出了镯子:“夫人请看……”
谭瑛见了一凛。
果然。
天山翠玉镯……
正是那日义卖诗帖,她抵给谢瑾的那一只。
谭瑛心下一沉,举着这镯子,正思量着裴珩和谢瑾的用意。
便隐约又听得外头一阵窸窣动乱声,有人喧闹,不多时,相府管家就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夫人夫人,大事不好!”
谭瑛先不动声色地将天山翠玉镯藏进了袖中,“何事如此慌张,你且慢慢说。”
管家:“夫人,外头忽然来了许多刑部的官兵,说、说是要请老爷去刑部的!”
“刑部?”
谭瑛倒是不意外,她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遭。
她曾与司徒钊提过,耿磐面上油腔滑调,骨子里却是个雷霆手段、不畏强权的人。
谢云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由耿磐主理谢云的旧案,顺藤摸瓜,迟早会查到他这个丞相身上。
可她也没想到会是今晚,这么巧。
她捏着袖中的玉镯细细思忖,说不好此事会不会与谢瑾有关。
她缓缓沉肩,先蹙眉问:“老爷人呢?”
……
司徒钊穿戴整齐,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去正门拜会。
他望见火把将相府门前给团团围住,又眯眼看向了站在对面的耿磐,面上并无慌张之色,反倒是幽幽笑了起来:“耿大人,本相的寿宴白天早已散了,你眼下才来,是不是迟了些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
耿磐后退了两步,弯腰朝他一揖,看起来还是十分恭敬:“下官便是顾及着今日是司徒丞相的大寿之喜,所以特意来迟了,还请丞相莫怪。不然若是在刑部,条件艰苦,只能由下官给丞相亲手煮一碗阳春面了,未免太磕碜。”
司徒钊摆起架子,轻嗤道:“无妨,那也算是你的一份孝心。”
他们说着云里雾里的官话,可心里都搁着明白。
耿磐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两圈,说:“丞相向来体恤部下,您也知是例行公事,不如就请您随下官到刑部走一趟?”
司徒钊扯嘴笑了下:“这个请字,用的甚妙啊。耿磐,你若是凭着几人的攀扯胡咬,就要请本相去刑部,这后果你可担得起?”
“这……”
耿磐为难地笑:“下官又不是北党的人,您犯不着与下官这般针锋相对。若是您与旧案关系不大,今夜吃碗面的功夫,也就能回府了,权当丞相您是去刑部督查了圈。”
司徒钊被他这话捧着,松了口气:“行,本相大可以卖你一个面子,不过得看你拿什么‘请’了。”
耿磐笑了笑,又佯装低声下气:“下官愚钝,还望丞相能明示一二。”
司徒钊眉毛一挑,看了眼停在门前那拥挤窄小的马车,拂袖而立,颐指气使道:“不如,先为本相换辆舒服的宝辇来——”
……
消息很快传入了陵阳殿。
“……皇上,丞相说要坐宝辇才肯去刑部,且须得是十六人抬的那种大辇,左右还得各配两名细腰美人。”
裴珩被吵着,不得不从龙榻上坐了起来,皱眉不悦:“他哪那么多事?”
刑部那官员在寝殿外焦急:“那皇上,可要先照他的要求安排下去,耿尚书这会儿还在相府僵持,拖着时间呢。”
裴珩扭头,看向榻旁的人。
谢瑾累得方才歇下,今夜若不是闹得太晚,后来又实在走不动了,他也万不会同意在陵阳殿留宿。
他也缓缓坐了起来,看了眼裴珩,而后清声说:“宝辇美人而已,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劳刑部诸位大人一并都先应下吧。”
听到这一句不是裴珩的声音,那官员在屋外不觉愣了一会,只觉得这声音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裴珩冷声放话:“照办。”
那官员才回过神,也不敢多说多看,忙应着下去了。
裴珩不禁吐槽:“用十六宝辇将他风风光光抬到刑部,香车美人,哪像是有嫌疑去受审讯的?倒像是他要去审别人。”
谢瑾将被子往上提到了胸口,说:“司徒钊骨子里是个好权好面子之人,当下他肯摆架子,大言不惭地提出这些要求,正是笃定自己去刑部受审,也很快就能安然无恙地出来。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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