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是你的钱。”
王尔德语气平淡,“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又不缺这一张卡。”
“而且,你以为钟塔侍从的工资卡是普通银行卡?你用那张卡花的每一分钱,什么时候花的,在哪里花的,买了什么,都会被记录在案。”
茧一眠瞪大眼睛,“啊?单是我这样,还是所有人都这样?”
王尔德:“所有人,不过钟塔侍从里的老人都有自己的门路。比如在法国开个空壳公司,或者找个瑞士的私人账户。还有人会把钱转成加密货币。”
茧一眠:“这不是就是洗|钱吗?”
王尔德耸耸肩:“对啊,你不愿意碰这些。就老老实实用我的卡吧,至少不用担心被查消费记录。”
茧一眠想起另一件事,“还有,奥威尔说钟塔侍从有员工宿舍?”
王尔德斜眼瞥过去,“哦?住够大庄园了?想去那种小破单间?”
“咳,我就是问问。”茧一眠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回到庄园时天已经黑了。王尔德让仆人准备了晚餐,但茧一眠一直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他的大脑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没事的,合同没问题,别想那么多了。这个声音像催眠一样,试图让他遗忘今天发生的一切。但他又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拼命想要回忆办公室里的细节。这感觉就像在深水里摸索,每次好不容易抓住点什么,却又从指缝中溜走。
“别玩食物。”王尔德看不下去了。
茧一眠放下叉子,“我想不起来了,和奥威尔的对话,具体说了什么,签了什么,全都记不清了。”
“很正常。你算是幸运的一批,至少还记得自己去过他办公室。有些人连这都想不起来。”王尔德的侧脸笼罩在明暗交界处,语调很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管家给茧一眠倒了杯红茶,他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中他看着对面的王尔德:“你当时也是这样被招进来的吗?”
王尔德:“这是固定程序,合同是每个人都要签的,不过机灵的人会有自己的应对措施。”
茧一眠沉默片刻:“……我不机灵还真是抱歉啊。”
王尔德轻轻一笑:“走,去花园里坐坐。这种事在屋里说总觉得太闷了。”
夜晚的玫瑰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两人在长椅上坐下。王尔德取出一支烟,在唇边轻轻叩了叩。
咔嚓一声轻响在静谧的花园里格外清晰。小小的火苗在他掌心跳动,映照出他微垂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他微微侧着头,金色的卷发在这个角度恰到好处地落在颊边,“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庄园内部很安全,不会有人监听。”
“钟塔侍从究竟是什么存在?”这段时间以来,每当茧一眠询问,得到的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又是政府机构,又是异能管理部门,他始终不了解这个机构的本质。
王尔德靠在长椅上,吐出一口烟圈,“最早的它只是英国议会的一个小部门,专门处理异能相关的事务。那时候异能者还很少,都在议会和政府部门里任职。然而异能者越来越多,水平也越来越强……到后来政府的高层几乎都是异能者。”
“普通人在一群异能者中根本没有竞争力,他们的位置被异能者占据,连首相大臣的位置也由异能者担任。这对普通民众来说太不公平,后来出现了一些变故,女王把异能者分离出来,单独成立了名为钟塔侍从的机构。”
“而钟塔侍从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披着官方外皮的驯养场。洗脑、收编、培训,把每个异能者都改造成国家需要的样子。但不得不承认,将异能者集中管理为国家效力这套体系很完善,也很有效。”
茧一眠学着王尔德的样子后仰靠着长椅,陷入沉思。
这种严苛制度对异能者来说确实不友好,处处受限。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如果让异能者们都在社会上自由发展,普通民众的安全又该怎么保障呢?
“欧洲其他国家也是这样的制度吗?”茧一眠问。
“各有各的路子。法国那边更开放一些,有个巴黎公社,他们标榜只效忠于国家,不归属于任何个人或政党。搞得法国政府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这群异能者哪天心血来潮把他们碗饭掀了……光是内部党派互斗就能把法国耗死。”
“德国人倒是直接,直接把异能者编进军队。规矩比英国还严苛,那边到处都是精神系异能者,而且现在又搞出个德欧联邦,打着‘欧洲是一家’的旗号,拉拢起周边国家,意大利、挪威、奥地利都加入了。”
茧一眠想到书中那场欧洲异能大战,问道:“会开战吗?”
“终有一战。”王尔德语气笃定。
“那华国那边呢?”茧一眠小心翼翼地问。
王尔德半阖双眼,回忆道:“稳步发展中。听说他们之前曾闹过一次□□,但后来治理得很好,现在那边的生活水平和人民富足程度比从前好太多了……”
茧一眠安静地听着。
说着说着,王尔德突然转过头,“说起来,你真的对自己是华国人这件事这么确定?”
茧一眠:“我当然确定,为什么这么问?”
王尔德沉吟片刻:“只是觉得奇怪。华国的人口普查做得很细致,钟塔侍从就算再厉害,也没法潜入大国抹掉信息。一个人的国籍记录说没就没,这种事不太常见。”
茧一眠轻嘶一声。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格外复杂。严格说来,以他原本的时间线,这个年代,他还没有出生。但是他是穿越到了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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