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注爱和信任的婚姻,另一半从始至终就不信任她,她自己都觉得这份爱可笑,一个人的爱究竟是什么样的,才能顶着这么深重的猜忌咬着牙走到山穷水尽。
也许祝京南说得对,她永远学不会专心爱一个人。
宋湜也终于知道,她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一段互相信任的感情。
无望的情绪层层叠加,从她搬到北京养胎,再到坐月子,无名的压力化成一张织网的一针一线,将这张网织得又大又密,牢牢将她捆住。
她那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最后选中了在北京和香港之间的一座南方城市。
她初次来到杭州的时候,江南刚刚入伏,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夏季,每天出门都要受体感四十度的高温折磨。
宋湜也让自己出汗。
她运动、健身,在大汗淋漓的时候想通了很多事情。
也就是那两个月,她觉得千帆集团的医疗系统可以把大陆的中心定在这座城市,董事会和风投经过考量决议,一致同意了这个决定。
将近一年之后,千帆医疗杭州分部初具雏形。
她这次过来,除了考察分公司的情况,还是因为受到蔡思言的邀请,出席一场时装秀。
蔡思言的公司起步不久就遇到了疫情,全球经济都因为疫情进入低迷状态,她的个人品牌面对的客户是千禧一代中产阶级出身的年轻人,疫情来临后客户消费需求大大降低,订单量骤减,私人工作室规模小,风险承担能力弱,不得不申请破产。
不过她的品牌在巴黎的青少年中也算是风靡一时,蔡思言因此受聘于一家奢侈品公司旗下的Z世代服装设计部门。
这一次的时装秀,蔡思言作为首席设计师之一参加活动。
发生在她身上的另外一件事,是她和周正霖分手了。
宋湜也一直以为他们感情很好,没有闪婚的消息传出来,想必是在好好培养感情,这次和蔡思言一见面,听说了才知道,他们一起去巴黎没多久就分手了。
周正霖提的。
宋湜也问为什么。
“他觉得我不够爱他。”蔡思言穿着酒红色西装,靠在可移动衣架上,她这些年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眼中的潇洒,“我承认了,而且我应该永远也做不到他爱我那么爱他。我当时答应跟他结婚,算是病急乱投医。”
宋湜也失笑:“你还挺坦诚的。”
蔡思言煞有介事:“这是我和周正霖最默契的地方,也是我们两个的优点。我们说分手的时候非常和平,把对对方的想法都说清楚了,保证这段感情不存在任何欺瞒和误会。”
宋湜也皱起眉:“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她连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冤枉。”
“阿朗知道吗?”
一提到钟煜朗,蔡思言的顾盼神飞一瞬间就黯淡了。
“我跟他都很久没联系了。”
对感情最洒脱的人,也有自己最束手无策的难题。
宋湜也不由得想到她在伦敦的那场恋爱,学长出身高知中产家庭,能够出来留学的人家底总不会太差,但跟她相比就太过于逊色了。他出国留学的目的也跟她全然不同,他是为了学历更漂亮,回去能够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因此当那份极具诱惑力的offer来临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跟宋湜也提了分手。
和平分手,互相坦诚,甚至约定做朋友,即便最后没能做成,至少做出约定的那一刻,谁的心里都没有遗憾。
宋湜也将此归结于没那么爱,对于挚爱,她一定不是这样的态度。
一场疫情将原本紧密联系的人完全分割开,有多少朋友几年没有见一面。
蔡思言说,她不敢联系钟煜朗,只能偷窥他的社交平台,但是从某一天开始,钟煜朗的社交媒体不再对她开放了。
“我记得很早之前他家里就希望他联姻,也许他已经结婚了。”
“他说他会一直等你。”
蔡思言摇头笑了笑:“没有人应该一直等着谁的。我辜负他够多了,如果他继续等我,我死后恐怕要下地狱。”
宋湜也也笑了:“干嘛把话讲得那么难听。”
“不聊这个了。”蔡思言一把揽过宋湜也的肩膀,“我们两个辜负人心的渣女要去欣赏姑奶奶的时装大秀了!”
品牌方和城市对这场活动都很重视,蔡思言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是她大展拳脚的开山之作。
作为从前名媛圈的时尚公主,宋湜也看过大大小小的秀不下百场,不同风格类型的秀场点评起来也不在话下。
抛开对蔡思言的滤镜,她也觉得这是一场新意十足的秀,以未来科技城的EFC楼群为背景,后现代的赛博主题风格鲜明。
因此中场休息时,蔡思言问她意见,她不吝夸奖。
蔡思言仍然有点忐忑:“你不客观。”
“我还不客观?要不是我的公司不搞时尚圈子,我都想让你来给我做设计师。”
“你真要这么说以后我出来单干,你给我投钱。”
宋湜也大笑:“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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