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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头探出车窗,在宋岐致唇角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两人从前只是拥抱与亲亲脸颊,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宋岐致脸上一热,面颊也跟着变红。

  江砚收回眼,吩咐下去,即刻启程。

  宫里的方向与出城相反,宋岐致只能停留在原地,目送姚芙绵的马车渐行远去。

  姚芙绵探身出车窗与他挥别,直到再看不见彼此,宋岐致才策马朝皇宫去。

  他定要在姚芙绵回来之前有一番作为,往后不必再受人牵制,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姚芙绵身边,让她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

  温玉同大夫人禀报后,大夫人蹙起眉。

  她让温玉跟着前行,江砚不难猜到这是她的意思,然而江砚仍是让温玉回来,无异于忤逆她的命令。

  江砚从前,可不曾有这般举动。

  “昨夜奴婢见到大公子又过去琉缨院了,然大公子只是站在窗边,姚娘子让他快些回去,除此,二人再无旁的举动。”

  包括江砚之前几次入姚芙绵屋里,温玉有所察觉,都会告知大夫人,但她无法看见二人做了什么,只是江砚每回离开时身上衣裳妥帖齐整,不像是做过什么的模样,姚芙绵翌日行走举止,亦看不出异常。

  “我知了,你先退下。”大夫人嘱咐,“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温玉恭敬地颔首应下。

  大夫人沉思,她原以为姚芙绵与宋岐致婚事定下,江砚也该死心,不料竟还去琉缨院找姚芙绵。

  并且,如今连她都不打算再隐瞒。

  糊涂,真是糊涂。

  江砚身为江氏未来的家主,代表江氏的荣辱,该是一身高风亮节,不该误入歧途。

  大夫人命人拿来笔墨,当即修书一封,追上出行的人马送去给江砚。

  同时也将此事于书信说明,送去给江巍。

  北方战事已停,江巍不久后便会归来。

  大夫人想,江砚敢忤逆她,总该会听他父亲的话。

  *

  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抵达驿站。

  中途晌午时休息过一次,姚芙绵为避免见到江砚,待在马车里不出来,连午膳都是在马车里食用的。

  马车坐得久了,她浑身难受,被锦竹搀扶着下来。

  一下来便看见江砚站在边上等她,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表哥”。

  江砚淡声应着,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只道:“先去歇息,明日再出发。”

  姚芙绵低头垂眼从他身旁经过,未察觉江砚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一瞬。

  姚芙绵的客舍与江砚的挨在一块,房门不如何隔音,夜里有人找江砚之时她也能听见,只是不清楚具体是为何事。

  大夫人的信送到驿站,江砚不必看也知信中内容。

  书信内容确实是为提醒他而来。

  江砚看完,将信拿到亮着的烛火上方,任由火舌将纸张吞噬成灰烬,火光映照在他眼底,贪婪地跳跃。

  直到火光烧至他两指捏着的一角,将他手指烧出痛觉,江砚才恍然回神。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责任,肩上担负着江氏的荣华。

  江砚向来无法选择自己想要什么,自他出世那刻起,维系江氏的声誉与荣誉就成为他的责任,他所有的轨迹都要与这一条路重合。

  从来只有他需要,而没有他想要。

  正如幼年被江巍摔得粉碎的鸠车。

  时洛阳几乎所有孩童人手一个,有家仆为了能得江砚青睐在皓月居做事而寻来一只陶鸠车送他。

  那只鸠车昂首翘尾,一对铜轮安在两爪处,可供牵引嬉戏。

  江砚在背完书后拿起多看两眼,被江巍知晓后严厉斥责一顿,陶泥做的鸠车也被摔得粉碎,而那个家仆自这之后再未在江砚面前出现。

  江巍认为那等会令人耽于玩乐的物件,不该出现在江砚眼前。

  江砚的眼里应该只有家规祖训,四书五经,专注学习,而不是消磨光阴,耽于玩乐。

  他就该将所有心神都放在学习家规祖训、经书典籍上,任何玩乐性质的东西都不该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一切早已被规划好,一言一行都要为江氏而活。

  如今,他有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手。

  *

  驿站的用具不如江府,但姚芙绵本就非只会享乐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赶了一日的路让她累乏,早早地洗漱过后便要歇下。

  睡到半夜,迷迷瞪瞪地听到什么嘈杂声。

  “娘子,娘子,快醒醒。”

  锦竹慌慌张张地将姚芙绵摇醒。

  姚芙绵睡前叮嘱锦竹夜里要警惕些,锦竹只当姚芙绵以为宿在驿站不安全,却不知她是在提防江砚。锦竹时刻警惕,听到一点动静便醒来。

  “娘子,快醒醒,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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