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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尊师要求过性关系,这是我一生的荣耀。”——“女犯人A”岩仓晴美
在面对北川秀的录音笔时,这些人眼神空洞,要么诉说着在奥姆真理教时的日常,要么回忆着过往。
在经过漫长的十几个小时的采访后,北川秀得到了他想要的素材,心情也变的无比凝重了起来。
离开监狱前,监狱长特地拿了饮料和香烟找上来,和北川秀闲聊了一阵。
在外人眼里,东京监狱的监狱长是妥妥的肥差,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职位。
可在这个中年大叔眼里,这就是一个围城。
“我啊,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当起了狱警。那时家里穷,六七个弟弟妹妹等着吃饭和念书,我就觉得这么一份工作又体面又高薪,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可做着做着,一年两年十年。
我发现这个工作的根源是反人类的,是痛苦的。
每天每天,没有一天是不需要面对奇葩罪犯的。
看多了,见多了,感觉自己也在朝着那个方向扭曲。”
中年大叔喝着可乐抽着香烟,向北川秀倒苦水,吐槽着这一份年薪高达1000万円的顶级工作。
北川秀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他所谓的围城,其实是进入监狱体系后,对普通人而言,基本这个位置就到头了。
再往上,根本无望。
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体系,去其他更好的部门退休。
他是这样,那些受害者也是这样,监狱里关押的那群罪犯,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每个人都在被自己的围城所困住。
“这些人最后会怎么处理?”北川秀喝了一口饮料。
监狱长嗤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远处依稀可见的国会大厦:“喏,那里坐着的人需要他们活着,他们就得活着,如果需要他们去死,那今晚他们就会统统‘失踪’。
就和‘沙林毒气事件’一样,政府需要民众怎么认知它,就会怎么引导大家去看待这个问题。
显然,这个时间点旧事重提,对正陷入经济危机和政务危机的小渊内阁而言,只能把事件的根源归咎在一些既得利益者身上了吧。”
监狱长对这件事看的非常清楚,不愧是能从一介平民爬到这种位置的大智慧者。
小渊惠三恳求北川秀写这部小说的核心原因,就是希望借影响力极大的北川秀之手,消弭掉民众心目中对恐袭事件的恐惧,然后把地铁当作信任的交通工具来使用。
毕竟财团的电车公司在公共交通利润上分走了太多钱,小渊内阁完全无法接受。
监狱长的言下之意充满了调侃和鄙夷。
他说的没错。
看起来,首相内阁在为国民考虑,甚至不惜请文坛“天下第一”来“治愈”国民的心病。
可实际上,他们就是在为了大把的钱作斗争。
事情真相不重要,过程不重要,唯有结果最重要。
听到他的回答,北川秀再度默然。
他和村上春树一样,难以接受这些人不被执行死刑。
在这起重大事件里,从犯和首恶们区别不大。
除恶务尽!
不然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北川老师你会怎么写?”监狱长问道。
北川秀最后回头看了眼东京监狱,随后毅然说道:“实事求是,绝不说谎。”
说完,他将手里的易拉罐捏成了扭曲状,一步步朝着停车场而去。
看着北川秀离开的背影,监狱长头一次真正动容了。
“这才是真正的日本文坛‘天下第一’啊。”
“我无法接受‘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的残留余孽们不被处以死刑这件事。”
三天后,寄到文部省大臣办公室的一份新稿件上,抬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惊掉了秘书官的下巴。
要不是装稿件的信封上明明白白写着“寄件人:北川秀”这几个大字,他差点以为这是什么过激国民寄来的恐吓信。
奥姆真理教和“沙林毒气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年半,对于一些新生代而言,它即将成为时代的眼泪,不再被反复提及。
于政府的工作人员而言,它更是一个需要尽快被忘记和掩盖的东西。
如果不是地铁和电车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谁也不想旧事重提,把它给重新整到台前。
文部省内部已经就此事开过好几次会议了。
写书的人是北川老师,质量和速度毋庸置疑,就是尺度把控方面,众说纷纭。
毕竟文部省在首相内阁下属的几个部门里相对势弱,他们只想耕耘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想和那些权力欲望过盛的家伙们作对。
这个烫手山芋大家都不想碰,可又不能不碰。
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先随北川老师肆意发挥,然后再就稿件进行修改和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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