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笛飞声松开手,李莲花慌忙后退半步,却因腿软踉跄了一下。
云初微立刻上前搀扶,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倒比笛飞声方才的触碰更让他安心。
“主上当心。”
云初微轻声提醒,目光不经意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又迅速移开。
这一眼却让李莲花耳后根愈发滚烫。
他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既已无事,便速寻赤焰下落。”
话音未落,却见笛飞声突然转身,大步朝着崖边走去,黑色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当年那个独闯四顾门的狂傲刀客。
“阿飞!”
李莲花下意识唤道,话出口才觉不妥。
笛飞声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道低沉的回应:“跟着。”
声音消散在呼啸的山风中,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
云初微扶着李莲花跟上,看着前方那道挺拔身影,忍不住轻笑出声:“阿飞公子倒是心急。”
她的调侃让李莲花又是一窘,想起方才被按在岩壁上的情形,连耳尖都红到了脖颈。
“莫要打趣我了。”
他无奈叹气,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伤口——明明是笛飞声方才包扎得太紧,此刻却连抱怨都没了底气。
山雾渐散,断魂崖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远处巫教建筑的飞檐刺破云层,传来阵阵沉闷钟声。
李莲花望着笛飞声宽阔的背影,想起这些年两人亦敌亦友的纠葛,心头泛起复杂情绪。
那人看似粗鲁蛮横,却总能在最危险时将他护在身后,这般笨拙的关心,倒比刀剑更让人无处可躲。
“主上,那边有动静。”
云初微突然压低声音。
李莲花回过神,只见笛飞声已隐入前方灌木丛,只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黑衣残影。
他深吸口气,甩开那些杂乱思绪,抽出袖中银针——无论如何,找到赤焰、铲除巫教,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可当他抬脚跟上时,后颈残留的温热触感却挥之不去,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奏。
山风卷着晨露扑在脸上,却压不住发烫的耳尖,仿佛在无声嘲笑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大侠,如今竟被一场“验伤”搅乱了心神。
几十栋亭台楼阁似悬浮于云雾间的幽灵,黑瓦飞檐在风中发出阵阵呜咽。
铁索桥横跨深渊,如一条寒铁巨龙,在风中微微震颤。
桥上,巫教弟子身披黑袍,手持寒光闪烁的弯刀,来回巡逻,铁索与桥板碰撞的声音在空谷中回荡。
笛飞声、李莲花和方多病三人隐身在崖边的灌木丛中,屏息凝神。
笛飞声目光如鹰,死死盯着桥上的守卫,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弯刀;
李莲花轻轻将头发撂到身后,眉间满是思索;云初微则紧张地攥着剑柄,手心微微冒汗。
“这守卫比传闻中更森严,桥那头还有暗哨。”
笛飞声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李莲花轻轻点头,折扇在掌心敲了敲:“强攻必然不行,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云初微探出头,又急忙缩回来:“可四周都是悬崖,根本没有别的路能绕过去啊!”
夜色渐深,三人仍在思索对策。
突然,一阵奇异的笛声从巫教建筑群中飘来,笛声空灵诡谲,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魔力。
李莲花脸色微变,低声道:“这是巫教的摄魂笛,一旦吹响,方圆十里内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等他们大规模使用,我们就危险了。”
笛飞声冷笑一声:“危险?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这些巫教妖人有什么本事!”
李莲花抬手制止:“阿飞切勿冲动。你看,桥两侧的悬崖上长着不少藤蔓,我们或许可以借着藤蔓从悬崖边爬过去,避开正面守卫。”
云初微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咽了咽口水:“这……这也太危险了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其在这里干耗,不如放手一搏。”
商议已定,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崖壁挪动。
崖壁湿滑,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云初微脚下一滑,险些坠落,幸好笛飞声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云姑娘,小心点!”
李莲花对于笛大盟主难得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很是惊奇,可惜角大美女不在,若是角大美女在此定会吃味。
笛飞声瞪了他一眼,“要是摔下去,可没人救得了你。”
好不容易靠近铁索桥,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爬上桥身。
他们紧贴着铁索,像壁虎一样缓慢前行。
桥上守卫的脚步声、说话声清晰可闻,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