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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成鼎貌不惊人,看着很是老实憨厚的模样,一开口更是道:“见过格格,奴才得总督大人信赖,如今替总督大人管着些生意上的事,若您想做生意,奴才兴许能您出出主意。”

  “不知您想做什么生意?奴才倒是知道城中间有两间金楼位置极好,不管做什么都成,您若是感兴趣,奴才可以帮您去打听打听!”

  年珠道:“桑管事说的可是那间叫‘金玉满堂’的金楼?”

  “格格竟然知道?”桑成鼎惊讶道。

  年珠笑了笑,道:“我记得那铺子门口有个卖红油抄手的摊子,他们家卖的红油抄手味道还不错。”

  桑成鼎高高悬起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就说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会做什么生意?心里只有吃喝玩乐,先前这小格格在京城生意做的好,定是借了雍亲王的势或有家人帮忙!

  殊不知,年珠不仅知道那“金玉满堂”的铺子,还知道这两间铺子背后的主人是桑成鼎。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桑成鼎定想着她刚来四川,人生地不熟,将两间铺子高价租给她,等着她将铺子修缮一新,将生意做起来后,这人又会借口主家不租了,重新将生意接过去。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铺子仍是年羹尧女儿所开,还怕众官员不变着法子前来送钱吗?

  年珠只觉得这人就是低配版的汪景祺,毕竟汪景祺还知道装腔作势一番,这人……刚见她第一面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

  “七格格?”桑成鼎见眼前小姑娘失神,微微扬声道,“您觉得奴才的法子如何?”

  年珠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好呀!不过桑管事,我听我额娘说过,做生意要多看多选,劳烦您帮我多看几家铺子,将那些铺子的位置,面积与租金都弄清楚了告诉我,我写信问问看我额娘,看她怎么说。”

  桑成鼎心道果然如此,一时间更没有将年珠放在眼里。

  正当他告退时,聂乳母迎了出来,赏给了他一个荷包:“桑管事,这里头装着五十两银子,你安心替格格办事,格格自不会亏待你的。”

  “是。”桑成鼎仍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等着他走出了如意院,行至拐角处,就瞧见了在此地等候的杨嬷嬷。

  杨嬷嬷迫不及待开口道:“怎么样?怎么样?”

  “喏,你看,五十两银子已经到手了。”桑成鼎眼里冒出精光,道,“过几日我再将我那铺子租给这蠢猪,以后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杨嬷嬷眼角眉梢都带着笑,道:“是,是,不过你可莫被这些小恩小惠迷住了眼,你想想魏之耀,那才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我知道!”桑成鼎不耐烦道。

  ***

  与此同时。

  年珠已接到司掌柜的来信。

  早在她被那老伯指着鼻子骂的当日,她就写信给了司掌柜,请她帮着寻摸几个会种田的农户。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今一亩稻田的产量约为两石,约莫三百斤,但她在便宜坊听人闲聊时,也曾听人说过,若厉害的农户,一年稻田产量约有两石半。

  北方稻田产量是远不如南方的,若这些厉害的农户从京城城郊来到四川,一年年产量定能到三石。

  年珠看完司掌柜的信,面上已满是笑容。

  “珠珠姑姑。”岳沛儿好奇道,“司掌柜怎么说?”

  年珠笑道:“司掌柜说他已帮我寻摸几个厉害的农户,已安排他们南下至四川呢。”

  “我对司掌柜办事一向放心,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些厉害的农户也是靠着自己一点点琢磨,田里的收成才能越来越好,哪里会轻易与旁人说?”

  “但就算庄稼地里收成再好,一年下去也就那么三瓜两枣,我若请这些人教川陕百姓如何种田、如果除害,那么所增加的收益就不是一星半点呢。”

  甚至她觉得有些惋惜,司掌柜在信中说了,年珠一个月给这些授课的农户二两银子,他们就已经很满意呢。

  虽说士农工商,农户的社会地位不算低,但不管什么时候,这些人的日子却是最难过的。

  岳沛儿是连声称好,可下一刻,她却听到年珠道:“沛儿,不如明日我们再去找那位老伯吧?”

  岳沛儿顿时呆住了。

  “偷溜出去这等事嘛,有一就有二。”年珠冲她眨眨眼,狡黠一笑,道,“咱们偷溜出去的次数多了,岳叔叔也就习惯了。”

  自那次回来后,年珠每日上午又增加了一门课程,那就是跟着岳沛儿学习练剑。

  虽说她并未学多久,但腰间已挂上了一把匕首,随身也带了迷。药。

  这东西还是她离开京城前,朱太医送给她防身用的呢。

  翌日,年珠一早就留了字条,借口去岳家玩,偷偷去了城郊。

  周老伯几人看到年珠已不像上次一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而是面带惊愕之色。

  特别是周老伯,更是皱眉道:“小丫头,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年珠笑眯眯招呼周老伯等人吃她带来的糕点,道:“周老伯,敢问您田里收成能有多少?”

  “一亩地大概两石的收成。”周老伯如实道,“不过小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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