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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苒边抽噎着,边猛猛点头,受不住咬在他肩膀上,眼泪糊湿一片……
今年春节早,一月底,温瑾宜提前问他们去不去帝都过年。
唐苒在奚城已经没有亲人,按理说是该去帝都。但宋泊峤过年要留在队里值班。
一家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让唐苒过去找他。
小年过后,温瑾宜和宋明鹤回奚城给两边老人扫墓,顺便叫唐苒一起吃了个饭。许是听宋泊峤念叨过,还给她带来一位眼科医生朋友甄选的护眼仪。
“这款和市面上卖的不一样,那几个网红牌子按|摩功能都挺鸡肋。这款护眼仪穴位设置要精准多了,力度也适中,还可以调。最好用的是雾化功能,眼干的时候搭配护理液用,喷雾很细腻,不会流到脸上,我买了一个亲自试过的。”温瑾宜苦口婆心地叮咛,“工作虽然重要,也千万照顾好自己,你啊,一点点风吹草动,阿峤恨不得把你揣兜里带着。”
唐苒被逗笑了,眼眶却一阵热,不仅因为某人对她的珍视,此时此刻,心口空荡的一块好像重新被填满,她隐隐
觉察到,是失而复得的母爱。
“这孩子太任性了,当初我说要他安安稳稳上个大学就出来考公,像他爸学医也成,他非要去军校。”温瑾宜说起自家儿子,无奈抱怨,“我们两个老家伙倒无所谓,反正有个伴儿,这么多年也习惯他不在身边了,只是苦了你。”
“妈,我没事。”唐苒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嘴上说没事儿,心里没少难受吧?”温瑾宜摸摸她脸颊,“我懂,他们宋家的狗男人都这样。”
宋明鹤本来默不作声地当透明人,冷不防被提一嘴,目光从手机屏幕撩过来:“你要说儿子就好好说,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温瑾宜哼一声:“我说错了吗?”
宋明鹤清了清嗓子,心虚低头:“当着孩子的面,给我留点儿脸行不行?”
当年为了到京城打拼,让温瑾宜独自在老家把宋泊峤带到十八岁,缺席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是他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我不管,阿峤要是敢学你,我就敢把他逐出家门,我带闺女一块儿过。”温瑾宜把气全撒他头上,“子不教,父之过,你当爹的好好跟他说说,调到机关去不好吗?工作稳定能顾家,非留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苒苒过去跟他住我都心疼。”
唐苒想说家属楼条件还行,除了位置偏远没法逛街,她宅在屋里不出门,一天到晚也挺舒坦。可温瑾宜训夫训得正带劲,她就没出声打扰。
宋明鹤如今是医学界名声显赫的专家,顶级学府炙手可热的教授,谁见了都得恭敬礼貌些,却在温老师面前低眉垂眼,虚心听教。唐苒觉得又好笑,心里又不禁温暖。
他一定很爱他老婆。
宋明鹤耐心听了十多分钟,连同翻旧账,鸡毛蒜皮的生活琐碎,态度始终谦逊,没一点不耐。末了,亲自给温瑾宜倒杯热茶:“温老师说得对,我改。”
温瑾宜:“劝你儿子去。”
宋明鹤面露难色:“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我的话要有用,早就——”
温瑾宜冷笑一声,打断:“今晚睡沙发吧你。”
“……”
长辈拌嘴,唐苒一直乖乖待着,没出声。
她倒没那么希望宋泊峤离开飞行大队,也不想逼他放弃热爱。
他说过,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他用九年才走到现在。算上他们相识的日子,应该已经快十年。
这样沉重的代价,她担不起也不忍心。
为了成全她的事业,他不惜损害自己身体。也许是因为拥有同样的信念,她知道怀揣着一份热爱而斗志昂扬的生命有多鲜活可贵,所以愿意理解他,支持他。
只要他们心意相通,就算聚少离多,也好过朝夕相处却同床异梦。
唐苒邀请两人在家过一夜再走,温瑾宜没答应,跟宋明鹤订了当晚的机票回帝都。
夫妻俩平时都节俭,时间足够,犯不着在外面花钱住一夜酒店,也不会贸然去儿子媳妇的婚房,显得很没有边界感。
晚上唐苒洗完澡,一边护肤一边和岑念打电话,闲聊间说了这事。岑念直叹她命里镶金,碰上个神仙老公,还碰上一对神仙公婆。
唐苒虽不敢把前路想得太乐观,也不禁觉得她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的霉运,是不是在遇见宋泊峤那刻,就彻底结束了。
老天爷果真是公平的吗?
单位发了新年购物卡,唐苒去超市买了些家乡特色年货,大包小包连同她人,在腊月二十九放假当晚,连夜奔波到江城。
东西太多,她开车过去,四小时高速后直接从外环绕过,没进城区。路越来越偏,路灯也越来越少,不禁想起那次宋泊峤带她去山顶看星星,放烟花的场景,想起那一路的提心吊胆。
现在她胆子大了许多,自己也敢开夜路了。
宋泊峤原本坚持要她坐飞机过来,他派车去机场接,可一来东西难拿,二来春运期间赶公共交通太遭罪,只好各妥协一步。
他同意唐苒驾车过去,但一路都开着位置共享,天黑后车速不许超八十,每到一个服务区休息几分钟,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第一次开这么远,唐苒一路新鲜又激动,某人却一晚上坐立不安。
直到十点半,导航结束在他发来的不知名坐标,唐苒抬头一看,正是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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