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后颈的痕迹

气笑了。

  那一边,

  谢延玉关上门,料想贺兰危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于是有了点底气。

  她问:“不知兄长来找我做什么?”

  谢承谨抬了抬手,惜字如金:“衣服。”

  谢延玉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件叠好的衣袍。

  她仔细看,发觉是她自己的衣服——

  那么问题来了,

  她明明是叫侍女给她送衣服,为什么最后反倒是谢承谨给她拿过来了?

  谢承谨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像块冰。

  那边谢承谨好像看出她疑惑,破天荒多解释了句:“路上遇见你侍女,就顺带拿过来了。”

  谢延玉接过衣服:“那您原本来找我是做什么?”

  “……你的蝎子吃完了蛊。”

  “嗯?”

  “只是来同你说一声。”

  谢延玉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地来说一声的事,但她也不知道他今晚怎么回事,她摸不透,就不琢磨。

  看他没再提起别的事,她就想顺势把他请走,于是福身行了一礼:“多谢兄长了。兄长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不如先回去?很晚了。”

  她规矩学得很好,

  行礼的时候微低着头,看起来非常恭敬。

  也就是这时候,

  谢承谨从她后颈侧面,看见一点淡红色的痕迹——

  看起来就好像不久前有人用手扣住过这处,因为力气有点大,所以捏出来了一点印子。

  这红印其实颜色很淡,但因为她皮肤很苍白,苍白到都没什么血色了,所以就显得扎眼了。

  他视线在印子上多停了一秒,

  然后才收回来:“脖子怎么了?”

  谢延玉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他。

  谢承谨一言不发,点了点他自己脖颈的后侧方。

  谢延玉这时候才想起来,兴许是贺兰危之前在她脖子上留了印子。

  她顿了顿,然后很自然道:“脖子不舒服,我自己按了一下。”

  谢承谨不置可否,视线随着她抬头,落在她脸上。

  她五官不算顶好看,但组合在一起也是让人看着很舒服的类型,但她肤色很苍白,眉眼和发丝却极黑,一黑一白对比太过强烈,倒是让这张没什么太强记忆点的脸,变得让人见之难忘。而她唇原本颜色不深,然而眼下,却有点微微红肿,和她脖子上的指痕一样——

  扎眼。

  谢承谨并不在意旁人的外表,对他来说不管什么样的皮囊,底下都是一具白骨,他没兴趣花时间在关注这些事物上,更不会花时间去仔细打量谁。这还是头一回,他花了时间仔仔细细地看一个人,这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谢延玉被他看得有点累了,出声道:“兄长怎么一直看着我?”

  语气柔和,但好像有点没耐心了。

  谢承谨突然弯身凑近了一些。

  他这举动突然,谢延玉措不及防,被吓了一下,她刚要后退,然而他又停下了。

  他只是微微弯下了一点身子,和她之间仍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是非常合理且安全的距离。

  但即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他仍旧从她身上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带着点冷感的兰香。

  像是从谁身上沾染的。

  这味道甚至有些熟悉。

  他垂下眼睫,未置一词,就像没闻到这股气味,

  下一秒,

  他抬手,用了点灵力,隔空把她有点乱的衣领整理好,淡淡道:“衣衫不整,不成体统。”

  谢延玉:。

  谢延玉开门的时候,以为来的是侍女,为了让人发现端倪特地把衣领拉乱了一点,但也只是拉乱了一点,并没有露出什么,更谈不上衣衫不整,远到不了不成体统的地步。但谢承谨这人就是循规蹈矩,平日里衣冠理得一丝不苟,一点褶皱都没有,和他这人一样,冷冰冰没什么情绪。

  她觉得烦,礼貌性地扯了扯唇,没出声。

  这基本就是她耐心告罄的前奏了,如果谢承谨再不走,她可能就要阴阳怪气,拿捏着分寸让大家都不舒服了。

  好在谢承谨没再继续找事,道了别就走了。

  谢延玉又回到厅堂里——

  贺兰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还好离开了。

  她一晚上应付这两个人,应付得心力交瘁,眼下贺兰危也走了,谢承谨也走了,

  想来她偷情丝蛊的事就能过去了,这两人私下再见面,总不至于聊起这事。

  谢延玉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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