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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运的身子大不如前,如今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也不坐着,所以沈骏见他时,他多数都是倚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沈骏也有苦难言,十分无奈,他解释道:“他习修邪魔歪道,已经触及到了修真界的底线,那日赴雅集您是不在,您要是在,便能理解我为何会这般对他了。”
“我不相信他会变成这样”,沈承运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尘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同他都是我的孩子,他生性纯良,最重感情,我不相信他会习修什么邪魔歪道,还偷学禁术。”
“那您如何解释他杀的无尽门那些人?”沈骏又问道:“又如何解释他在重创了周云之后,没过多久就又去了川乌复仇?”
“就算如此”,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沈承运仍旧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那我也不相信他会步入歧途。”
“爹!”沈骏快要疯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我,痛苦的说道:“怎么连您也这样!?”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着这些已经成为了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选择不信,自己在这群人中,就像是个小丑,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不辨是非,不分黑白的人。
寒川,寒峰,寒河,陈岸,凌飞……
人多得根本就数不过来,可明明自己只是不想他成为众矢之的,明明自己也只是为他着想,可到头来,自己却好像成了害他的那个人。
沈骏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他深知一旦被十二屿盯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更清楚晏涛跟晏海,对自己跟沈钰是何态度。
“他是你哥”,沈承运缓缓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沈骏,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眸里,满是沧桑与不忍,他喃喃道:“你们自幼便一同长大,难道你不比我更了解他?你认为他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我……”,瞳仁微缩,沈骏张了张口,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止一次了,也不止一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好像寒峰,寒川,都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是啊,他们自幼便一同成长,明明自己该是最了解沈钰的那个人,可为何他们如今会变成这样?
他们为何像是仇人?又为何像是互不了解的陌生人?
他们反目成仇,恶语相向,自己从不信任他,而同样的,他也从不肯听自己劝。好像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人不肯妥协,那结局就只能是分道扬镳。
沈骏没有反驳,不记得后来沈承运又对自己说了些什么,直到他从沈承运的住所出来时,整个人都愣愣怔怔的。
他不明白两人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也更不明白此事到底谁对谁错,明明是他先擅自收留那些伤者在先,才让周淮盯上了无师之巅。
也明明是他先步入歧途,可到头来所有人都选择原谅相信他。
不清楚沈钰经此一事之后将会面临什么,可沈骏不想管了,他觉得自己如今面临的,不止是沈钰身上那些未知的危险,还有身边亲朋好友对自己的指责。
只有自己一人伫立在了这些人的对立面,而他们坚定不移的态度,也让他感到好疲惫,所以他放弃了,他不想管了,就这样吧。
后来沈骏还是坚持不懈的,每日去询问沈钰的行踪,不止如此,他甚至还偷偷给寒峰写过信,但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知。
这确实是沈钰第一次离开无师之巅这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也使得他清晰的明白,沈钰这次可能真的不是在说笑。
可结果证明他就是对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终究还是降临了。某天清晨,沈骏才刚出门正要去用早膳时,他便瞧见一只古怪的信鸽,朝自己飞了过来。
他抬手去接,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也是直到它凑近后,他才发觉这是十二屿的信鸽。
信鸽浑身雪白,却唯有额间一簇金,见它落在自己手臂上,沈骏便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因为往常有人送信来,除非是指定了人,否则多数都是送到记事房那。
可它这是指定谁呢?
沈承运的住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且沈钰也不在,难不成,指定的是自己?
沈骏想不明白,但也不及思索,他将信鸽脚上绑着的信件取下,随后便挥手让它远去。
当他拆开信件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他的眼眸逐渐睁大,瞳仁逐渐收缩,直至变成两个极小的黑点时,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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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愤怒上头,他眉心狂跳,唇角也不自觉的开始抽搐,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凸起,直至整张脸变红,他才将这张信揉作一团,最后使了点灵力,让它瞬间燃烧成一滩灰烬。
十二屿果然以“疑似偷学禁术”,“习修魔道”,“与魔勾结”为由,要求无师之巅押送沈钰前去无极圣殿进行审判。
他妈的!做梦!
沈骏才不可能顺从,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些理解沈承运当时的心情。
是,沈钰可能是步入歧途了这没错,可他怎么可能会将沈钰送去十二屿?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因为这个“疑似”,而敢对沈钰动手?
还敢把这样的信件指定送到自己手中,十二屿如今行事竟这般猖狂了吗?
他不知道这封信是晏涛亲自写的,且以往无师之巅也没收到过,十二屿这种“兴师问罪”的信件,所以不能理解他们的用词用语,以及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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