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丛林,不时有人被戳挂在身上。
汉军的兵甲之利,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新军有太多新兵,没有经验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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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每每刺出一波枪林,都能拖出老长的血线,然后更多枪同刺穿架而起魏兵。
魏军亦有勇悍者,挂空垂死反刀,撩倒一片,却淹没在更多的刀刃中。
而魏军则是要连续三四次攒刺,再配合长戟切割,才能破了汉兵身上的衣甲。
亦或者是刻意挑着盔甲护不到的地方,这才能一击而中。
山上的胡遵,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就是大喜过望!
对于这一仗,他虽在战前说得慷慨激昂,但心里实是有些悲观,甚至做好了让督战队不收刀的准备。
没想到这一冲之下,竟是能堪堪维持住阵脚,并没有被贼军击退。
“左翼,再派出一营人马!”
胡遵终于舍得放下望远镜,直接夺过令旗,用力摇晃。
战鼓声再起。
看到山顶上的主帅又发出了军令,很快,又有一营人马开始向山下移动。
虽说司马师才智过人,但终究是第一次领兵,算不上有多少经验。
更另说石苞胡遵等人,不但占据了地利,而且又有战场神器。
而司马师对前线战况的掌握,则是要迟缓得多,更是要综合多方战报,才能判断真实情况。
此消彼涨之下,司马师不断调动兵力,终于被石苞看到了机会。
“王将军,那个位置!”
石苞把望远镜递给王含,同时指了一个方向。
“看到没有,贼将着急要把突陈军围堵住,所以那里的兵力被调到北边,又没有及时调兵过来补上。”
“正好产生了一个薄弱地方。”
王含用望远镜看得很清楚,他点了点头:“中郎将的意思是,让我领军冲那个位置?”
“正是。”石苞点头,笑道,“冲破那个位置,再折向东南方,就是贼军大旗的位置!”
“明白了!”
王含重重点头,一抱拳,这才抓起长槊:“末将立刻就去!”
“好,我亦会在关上整军,随时支应!”
待王含离开后,石苞这才继续看向关城下边,眼中闪着精光。
原本以为,这一招出其不意,最多只是能让贼军措手不及,然后自己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魏延等人接应回来。
没想到贼人居然轻易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好机会。
隆隆的战鼓声再起。
这一回,不是在北边的山上,而是在关城上。
王含提着长槊,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举槊长呼:
“杀贼!”
“杀贼!”
高平关内,三千最精锐的将士,举刃高呼。
他们不像突陈军,多有新兵。
也不像河东都督府,连遭打击,士气低迷。
他们是中都护府特意派出来护卫工程营的精兵,战意高昂。
因为在这些时日里,他们遭受了太多的憋屈。
这一声呐喊,他们似乎是要把心底,胸口的一切憋屈都发泄出来。
“轰!”
城门被打开。
“出城!”
“喝喝喝!”
在城头守军的掩护下,三千精兵喝喝有声,踏着坚实的步伐,有条不紊地来到城外列阵。
“牌盾兵!”
“喝!”
“弓弩手!”
“喝!”
无当飞军!
冯都护随丞相第一次北伐时所领的兵种,再一次出现世人的面前。
三千人,皆是身披铁甲,每人都力大善射,奔走如飞,同时又悍不畏死,勇于贴身近战。
作为冯都护亲自带出来的精锐,这三千将士,个个都是久习战阵的老兵,战技娴熟,老到刁钻。
更别说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已经是杀惯了人,血溅于颊,伸出舌头舔了舔,露出如同恶魔一般的笑容,让人感觉到发自骨子的狠绝。
在奔滚如潮的攻势中,弓弩手与刀排手自发散做三五成群的小队,相互交替掩护。
魏军虽有防备汉军从关城内冲出,但没想到,关城内还藏着这么一支久蓄精锐的骄兵悍将。
箭如雨下,就算是有流矢穿入甲内,最严重亦不过是透甲而刮伤外皮。
对于这三千人来说,外皮伤那也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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