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黄素看见的女人如果不是鬼的话,那就是……妖巫?
如果男客人真是因蛊毒而死,并且妖巫宁可千里也要杀了他,那看来男客人生前与这贡兰渡有着很深的关系啊。
“可是……”姬淡终于能说话了,提出疑问,“6002的客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啊,如果当晚死于蛊毒,第二天酒店应该能看见他的尸体吧?”
关于这点程斩能给出解释,“如果妖巫是有巫灵加持,那么想要做得毫无痕迹就没什么难的了。”
这么一梳理思路,貌似一些情况就明朗了不少,至少6002客人的死有迹可循了。
“黄素虽说无法百分之百肯定阿娟就是当晚的那个女人,但她觉得两人的感觉很像。那一切的根源其实就在阿娟身上,明天我再跟族长套套话,还有丁巫,估摸着还有些话是没往外倒,她在贡兰渡这么多年,大小名头上沾了个‘巫’字,村里有没有会蛊术的她能不知道?”司野干脆利落的。
程斩思量着,“怕是阿娟不在天神殿里这件事贡兰渡的人也未必知情,又或者……从一开始阿娟就没被关进去,当然,这些都要明天查查看。”
姬淡耗时耗力了一场体力明显不支,姜周吓得元神半天不归位的,程斩哪怕不困也不能拉着大家一同熬夜,便催促大家早点休息。
姜周这才慢吞吞从被子里钻出来,想了好半天还是回了方婷那屋睡。司野想着,合着这张床不是绝对大,否则依着姜周的惊吓程度她是绝不想挪地方的。
司野往床中央一躺,长手长脚尽情舒展,叹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张床躺着就是人生幸事啊。”
姬淡变成了姬无力,早就趴下了,挨着司野,躺在床边,懒洋洋问,“你睡觉打呼噜吗?”
司野挑眉想了想,“应该……不打吧?”扭头看程斩,“打吗?”
程斩站在床边,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对着司野低声命令了句,“躺边上去。”
“你要睡中间?”司野惊诧。
他就是怕程斩不习惯所以才睡中间,不想这家伙主动请缨呢?
“废话。”程斩低喝,态度不容拒绝的。
“好嘞!”司野乐不得睡边上呢,省得睡中间只要侧卧都得面对一张人脸。
见程斩睡自己身边,姬淡竟紧张了,好半天说,“程斩,你晚上睡觉死吗?”
“想说什么?”程斩躺下后就是入睡的姿势了,平躺着,一如平常。
姬淡咽了一下口水,“我是想说,如果我晚上打呼噜的话你会不会打我?”
程斩阖上眼,语气平淡道,“就算我睡边上,你该挨揍的时候也一样会挨揍。”
好吧……
姬淡在心里拼命暗示:别打呼噜、别打呼噜……
司野在那头乐了,“你俩认识这么久了,还没一起睡过呢?”
程斩侧脸瞅他。
司野嬉笑着马上纠正,“睡在一张床上过。”
怎么说都是怪怪的。
所以程斩懒得多说,又转回头,“睡觉。”
一夜安静,天亮的时候连个鸡鸣声都没听见,倒是被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叫起来了。
丁巫起得早,甚至说是刚从外面回来,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司野见状问她出什么事了,丁巫愁云惨淡的,告知,“又出事了。”
……
又出事了。
确切来说,贡兰渡又死了一个人。
程斩一行人来到田地的时候,那具尸体还在。是个看着四十来岁的男子,村民打扮。
死相嘛……
被扮成了稻草人。
周围站满了村民,没有指指点点或惊恐失措的场面,但凡在场的村民各个都在垂头落泪,尤其是死者家属,抱着死者的腿还不撒手呢,一个劲地哀嚎。
没人去安慰家属,也没人去拉走家属,更没人将那尸体放下来,因为所有人都在哭。
除了程斩他们几个。
司野和程斩对视了一眼,都心知肚明,这一幕着实是离奇诡异得很。哪怕是村子里再德高望重的人物,那也能跳出来一两个能管住情绪的去安抚家属吧,至少得先把尸体放下来。
或者……
“不碰尸体是贡兰渡的习俗?”为了保准,司野还是决定问问。
问方婷就行。
方婷在旁摇头,“不是啊,大家可能太伤心了,顾不上。哎,这是第四个了……”
之前就死了三个人,这在昨天的时候方婷就跟他们讲过。但昨天丁巫虽然跟他们说了一些事,死人这种事她闭口不谈,中途司野含沙射影地将话题往出人命上引,但丁巫要么就不回应,要么就给打岔打过去了,显然是不愿说。
程斩问方婷认不认识死者。
方婷叹气说,“是贡兰渡的副族长,人挺好的,平时也没什么架子,谁家有什么困难了他肯定第一时间去帮衬,我和曲雅刚到贡兰渡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们跟村民熟悉的,说起话来也是笑呵呵的。”
说到这儿,她又道,“又是不明不白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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