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横生,曹驰召集手下兵卒,足足收拾了一天一夜,才堪堪清理完毕。但那血红色的地面别无他法,只得寻来胆大的工匠,重新休整翻新。
府内被烧了大半,曹驰在附近寻了一家医馆,当做临时地点,照料三位伤员。
这日一早,天还没亮,左逢忱朦胧醒转,只觉体内气息全无,手脚无力,一身外伤烧伤剧痛难忍。
“乖徒弟,怎得这么早就醒啦?”床头的宇文虚中闻声也从打坐中睁开了眼,温声道。
“师傅。。徒儿这些天昏昏沉沉中,总是梦到海日纱妹子。那日天牢之中的景象久久难以忘却。当时若不是她竭尽全力出言提醒我,兴许也不会被李凡那厮再次重伤肩骨,兴许也就不会。。”左逢忱一边说,一边深深低下了头。
“傻小子。。。”宇文虚中不知怎得,见乖徒弟此番样子,脑中也显现出了某个故人,一时间有些惆怅道:“你和你娘还真是一模一样,总是把什么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
“师傅,那日我隐约听到掌灯大师说,海日纱妹子可能撑不了几天了。我想去,见见她。徒儿有些话,想和她说。”
见左逢忱面容坚定,宇文虚中也未做多言,只得搀起徒弟,缓步往一旁隔间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左逢忱被搀着坐在了床头,宇文虚中识趣地关好房门,来到了外面等候。
静静看来,海日纱身上缠满药布,一股浓浓的药材苦味充斥房中。这少女面无血色,嘴唇青紫,若非鼻息之间尚有余温,已然与死人无异。
左逢忱越看,心头越凉,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眼前人。
不知过了多久,海日纱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不打紧。只是我只要一闭上眼,便会想起那日牢中的情景,便忍不住过来看看。”左逢忱心如刀绞,此时心中心烦意乱,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不用伤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海日纱说着,许是太虚弱了,静静调息了数次,方才再次开口。
“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海日尚大哥情况比你要好些,虽然武功是废了,但好歹命无大碍。”
“逢忱。”
“在呢。”
“我想再看一次日出。”
“行。”
二人不再多言,门外的宇文虚中悄悄备好了马车,将海日纱抱到了车上,三人赶着马车,直奔城外而去。
此时天蒙蒙亮,天边已然露出了一丝金光。
左逢忱咬紧牙关,亲自架着海日纱,来到了一座沙丘之上。
二人都满身伤痕,到了沙丘顶,已然筋疲力尽,瘫坐在地。
海日纱静静靠在左逢忱怀中,只盯着远处的地平线。
“逢忱,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好,你说。”
“今后不论遇到什么事,也不能再像那日一般搏命了。”
“为何?眼看你被人折磨凌辱,我。。我实在控制不了。”
“我认识你那一日,你便如此,那刀锋不躲不闪,就那么牢牢攥着。天牢之中,那漫天毒镖也是不闪不避。老天爷护你一次,可未必能护你两次三次。我害死了西塔,我不想你再落入那样的险境。”
海日纱正说着,那日光终于爬过了天边,一缕暖色瞬间将二人紧紧罩住。
“也许我天生便是发狂之人吧。。那日崇戈城也是,悬崖边也是,沙海也是,天牢也是。。我。。”
左逢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海日纱轻声打断。
“宇文先生为你操碎了心,日日守着你。好好活着,别忘了还有很多人在挂念着你,舍身容易,活着更难。。。这日出不知见过多少次了,可今天这一次,确是最美的一次。”
左逢忱心中五味杂陈,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怀中少女的生机飞速流逝,仿佛那金光便是索魂鬼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阳光已然升到了半天腰。宇文虚中静静站在马车一旁,见沙丘上终于出现了徒弟的身影,连忙飞身上去。
“这姑娘。。”
“她走了,好在走前看到了日出。”左逢忱满脸泪痕,目满悲色。
宇文虚中见惯了悲欢离合,此时也只是静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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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咱们回去吧。这些时日,徒儿一个人来西别国,得到了许多新朋友,也失去了很多。思来想去,便想明白了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
“自从翠岛那一日以来,徒儿虽然跟着师傅学了游丝气,后来又和莫师傅学了六元天罡,到后来自己悟出了聚散六合气。这武学一路,虽然顺畅,但却让人越发迷茫。每每勤学苦练,就是为了不再面对当日翠岛之事,但结果却让徒儿失望透顶。小金库被烧死了,海日纱也被凌虐致死,徒儿到头来还是没能保护身边的亲人。”左逢忱说着,一股颓丧之气尽显。
宇文虚中静静听着,仿佛从徒弟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那个东川国痛哭流涕的自己,那个没能守护自己爱人的自己。
“这些时日,徒儿静静躺在床榻之上,却想明白了。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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