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玖鸢对湖湖说道。
举着人再跟踪,这对于孰湖来说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人一兽就这样跟在一群小精灵的身后......
走到一小座坚硬的黄土坡上,孰湖从小山岗边上下来,只略略曲折几下,就轻而易举悄悄跟在了后面。
夕阳在地平线上拉成一条线。
一人一兽的影子投在土道上,土道被大车的木轮压成的沟,就在大道中成了明显的两条黑影,这影子同大道一伙向城门曲折前去,只是在半途那一大棵树附近有一个分岔。
看得出,大树底下是行人常停了休息的地方,泥土也被践踏坚硬了,黄黄的一片,光秃秃的,不长青草,赶车的人一定也常在这里常停。
一看那车辙的黑影也自大道分路向树影里去,然后过了大树,就再回到路中央,又并在一起。
玖鸢躺在孰湖的手掌心上,还真成了“掌上明珠”。
这日清晨,山间云雾缭绕,忽见那山岗之上,一阵腥风掠过,孰湖迈着四翼六足,威风凛凛地踏步而下。
这孰湖模样奇特,人面马身,鸣声如雷,一路沿着山道缓缓而行,所过之处草木皆颤,直朝着道旁一棵参天大树走去。
树影婆娑间,只见一位佳人半倚着兽角,正是那玖鸢。
此刻她双目微阖,嘴角噙着浅笑,卸下了平日里书卷气,任由山风拂过发梢,正对着漫山景色发呆呢。
许是山间飞鸟的踪迹,许是天边流云的变幻,只这般悠然自得,倒像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寻常人家女子怀胎,那可是受尽苦楚,孕吐、水肿、行动不便,个中艰辛道不尽。
可玖鸢却大不相同,腹中虽怀着火精,却不见丝毫疲态,面色红润,身姿轻盈,仿若未孕之人。
就这样边欣赏风景,边跟在小精灵身后,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这孰湖举着玖鸢就一直追,就这么一朵红艳艳的火海棠花儿,能让它三天三夜不歇脚,而且脚力惊人,日行千里跟玩儿似的。
寻常马儿跑个百里就得累瘫,可这孰湖倒好,早上起来吃了一朵火海棠花,四翼扑棱得比风车还快,心里铁定琢磨着:“这火海棠真香!再跑个十万八千里都不在话下!”
这时天更黑了,天上的星星也更多了些,只在远处天际有无限的远意。
玖鸢心里闪过一念:这些小精灵的背袱里倒是装着什么?
此时,树木、山丘、城郭、城门则因为夜色深了,与城郊的村庄树木都淹没在夜色中。
小山岗这边没有人家,因此也没有灯火,黑暗里没有可看的。
玖鸢索性半眯着眼睛感受这夜的寂静。
突然,她感觉眼看有一道光闪过,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紧接着,一道光又一闪!
这次,她确定就是她的神识觉察到了什么,心里正纳闷:
“难道是茁茁醒了?”
她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腹部,转念又笑自己的傻念头,这茁茁倒是安静得出奇,玖鸢感觉就像没怀孕一样,心下一惊,便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原来茁茁在呼呼大睡,她也才放心了。
玖鸢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夜没有星星,只有月亮。
远处乔木的枝桠在风里舒展,将影子投在路面上,她神识突然察觉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飞来?
她屏住住呼吸——
忽然,在小山岗那边似乎有些光亮闪,有点像天上的星星。
但是,不可能是星星。
她的神识扫了一下,果然是清清楚楚的亮光。
不似灯火,因为不及那么明亮,可是又比鬼火强些,也比鬼火更亮点。
她又看了一阵,知道一定不是人家的灯火了,因为这一群小光亮是成群移动着,就像鬼火那样,忽闪忽闪的。
由远及近,光亮越来越大。
玖鸢俯身对湖湖说:“跟上那些小亮点。”
孰湖撇撇嘴道:“小主,这不一直跟着么!她们正是你白天看到的小精灵,现在个个打着灯笼赶夜路,也不知道她们这是要赶去做什么,湖湖见过赶路的,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赶路的!”
玖鸢定睛一看,忽见暮色里掠过七道流光,跟那糖葫芦串似的首尾相连,正往她跟前的老槐树上扑棱,自言自语道:“可不是白天撞见的那七个小精灵么!”
翅膀尖儿还泛着荧光,还提着灯笼赶路似的。
领头那绿翅膀的小精灵往树杈上一蹲,揉着后腰直叫唤:“我说这才哪到哪呀!揽活时咋就那么心厚,如今这包袱真是越来越沉了!”
话音未落,一个穿黄衫的小精灵蹦跶过来,翅膀扑棱得带起风:“哟呵,还好意思说?昨儿是谁拍胸脯说轻得跟没装似的,硬生生穿了一包袱。如今又自己抱怨起来,怨谁呢?”再看树杈另一头,两个精灵也在气喘吁吁,趴在树枝上休息。
一只粉色的精灵含糊不清道:“我总觉得这次背的货怪怪的,从来没有这么重过!”
一只蓝色的精灵说道:“得了吧,有货背就不错了,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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