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童被他那大脚一踢,直愣愣的跪在了蒲团之上,霎那间,数十根寒针的针尖儿刺破皮肉往膝盖里扎,甚至还有那么几根针尖断裂,横在肉中,瞬间传来锥心刺骨的痛!
他自来娇惯,如此剧痛,又怎能忍得?
因而惨呼出口,正准备怒骂的时候,南锦屏捏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抬,抬手就是一杯热茶灌了进去,惊讶道:
“天呐!怎么会有男人这么废物,不过是跪几根寒针罢了,怎么还叫得跟死了爹娘似的?冯公子,令尊令堂可还安好?”
滚烫的热茶被强行灌下,冯金童当即舌底生泡,颅顶生烟,眼泪鼻涕齐齐的往下流,骇得南锦屏赶紧甩手,生怕沾上什么不明液体。
只是手不方便,这嘴却是方便的紧。
南锦屏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坐下,看着蒲团上被晕出的血迹,悲伤道:“冯公子,你心中果然没有我,宁愿在陈家跪寒针蒲团身受重伤,也不愿意真心待我……唉!看来我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冯金童:“……”
“啊啊啊呜呜呜!”
你踏马放屁!
这分明就是寻私仇!
冯金童被烫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眼睛死死的瞪着她,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见他这般,何英楠心下冷笑,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惨死,以及死后挚友玉才的家财尽数被这狗东西收入囊中,阴毒之色渐渐从眼中溢出,盯着他道:“冯公子。”
“你这个眼神我很不喜欢,虽然契兄弟也可继续读书科考,也不耽误娶妻纳妾,可说到底,如今我对你也有监管的权利……当然,我这个人不喜欢为难人,你要是不想我监管也可以,离了我陈家便是,我是无所谓的。”
南锦屏就蹙着双眉,死死的揪着衣领,难过道:“那怎么可以呢?冯家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何姐姐你若是不要他,那冯公子哪里还有钱继续读书呢?”
冯金童:“……”
“当然了,别家秀才肯定不这样,人家会谋生,不需要家庭供养也勉强可以,可咱们冯公子不一样啊!冯公子可是文曲星下凡,是冯家的金蛋蛋,怎么能给人抄书,抛头露面的挣钱呢?”
冯金童:“……”
“不过要是遮住脸面,用别的地方挣钱,那也是可以的。”
冯金童:“……”
她越是说,冯金童就越是痛苦。
因为抄书挣钱,卖画为生,摆摊儿写信……哪一样他都干不来!
他打小儿就有神童之名,神童怎么能干这些低贱的活计!
他是要当大官发大财的,绝对不能这么丢人!
冯金童是越想越觉得没有底气,脸皮子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压住心中屈辱之感,待口舌不那么痛苦之后,才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咬牙开口:“我方才只是在发呆,何姑娘莫要误会!”
见他这么乖顺,何英楠满意点头,脸上带了丝笑,“你放心,我会好好栽培你的。”
就像你上辈子那样,骂我穿女装是为异类,夺我钱财,强行割我血肉来匹配女装那般。
冯金童笑得难看,“我定不会辜负何姑娘栽培的恩情。”
“嗯,礼到了,茶你也代我喝了,就这般吧,往后好生读书,你虽不能为我陈家开枝散叶,可有你这般俊秀的人日日夜夜陪伴,想来玉才九泉之下也会含笑而望。”
日日夜夜陪伴?!
冯金童悚然一惊,“我若去书院读书,这个怕是不方便吧?”
踏马的谁会把牌位日日夜夜的带着?
自家祖宗都做不到如此周到!
南锦屏回头看了何英楠一眼,后者嘴角动了动,她就吃惊道:“何姐姐你傻了不成,还要给他配个书童,每月给一两月银?!”
冯金童:“……”
冯金童咬了一下舌尖,收回了方才的话,“我怕照顾不好玉才兄,不过何姑娘若是坚持,我便是抽出温书的时间,也不会叫你失望的。”
虽然一两银子不够出外访友参加书会,可有这每月的一两,他就可以慢慢攒下束脩。
毕竟姐夫已经独自搬到山上了,爹娘大姐五六年没下过地,早已经手生,他要是不为自己打算,还有谁能为他打算?
何英楠又是低声说了两句,南锦屏伸长脖子去听,良久才叹口气:“家贫就要有家贫的觉悟,冯家穷得都快当要裤子了,你总不能……算了算了,我不说你,但我觉得与其给冯公子每月一两,倒不如换成实在的米粮送到冯家,也算是帮衬亲戚了。”
就冯家剩下三口那吃嘛嘛不剩,还被原主阔绰养了三个月的样子,好东西送过去能剩下才怪!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大鱼大肉再让他们去吃糠咽菜?
想也知道不可能!
冯金童:“……”
冯金童急了,“我家中有田有房,银子给我就好!”
爹娘都老了,吃那么多好的也是浪费!
大姐是个女人,她也不配吃好东西,还不如都省着留给他!
南锦屏看了何英楠一眼,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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