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红了眼睛,忙道:“纳征之事,姊姊不必如此挂心,还是你的安全最重要。——我留在江州,江州刺史是父亲的门生,此处又是寒山脚下,先生在这里,在江州境内,我自然有办法与韩获周旋。姊姊是内宅女眷,三五日闭门不出,不会有人察觉异常,你带秦风他们先走,回到京中再调人来拿韩获,是最稳妥的做法。”
眼下冒着被刺杀的风险动身,实在危险。
“你怎么保证,他崔云琛就毫无异心?”徐问真已经拿定主意,不许他再胡思乱想,“咱们一起走,就是最稳妥的方法,你留在江州无用,我悄悄地走,还不敢带太多人,路上反而更危险。后日走是我想好的,咱们不走官路,绕道而行,先过密州去,让他以为咱们要走官路,给他两日时间反应,更能牵制他手下的人。到了密州,应四在那里,他能接应咱们,咱们就安全了。”
见通听完,思忖半刻,不再质疑。
徐问真吩咐:“你立刻去办纳征的事,家里备的纳征礼还没到,先从我这里出,你不要推拒,纳征过于简陋,会叫人看出不对来,韩获那里总得应付过去。”
这点东西,见通思忖一下,如徐问真所言不再推拒——他们姊弟几个,哪一个不是从小收礼物收到手软的?
哪怕见通年岁还小,长辈们给东西有所收敛,从小到大积攒下的私房很丰足,他道:“先借姊姊的一用,等回京中,我再补给姊姊。”
徐问真见他听话,微舒一口气,轻抚他的背,道:“好郎君。”
第42章 第42章 好奸诈的徐问真!
韩获这边, 若他真是个懦弱畏缩或者一根筋直脾气的人,总会畏惧徐家势大,徐问真还不怕他, 能在江州再周旋一段日子,等到朝中来人。
可他竟然如此能屈能伸,唾面自干, 徐问真不敢拿众人的性命做赌,还是要做周全打算, 此时回京,看似是直面危机的冒险之举, 其实如果韩获已怀不轨之心, 这反而是一条最安全的生路。
述圣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从徐家人一系列动作中, 品味到一些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因而对于纳征日子提前并无异议, 甚至对徐问真道:“倘若事在紧急, 纳征礼推后举行并无不妥, 还是保证姊姊的事情要紧。”
徐问真对她笑了笑,“有这一日缓冲正好, 只是明日我们走得或许会有些急, 倘若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 你都不必在意, 等到了京中,见通会给你写信的。”
她言语中带着几分对小男女的打趣, 述圣却看着她,“姊姊就不会给我写信吗?”
述圣一向是端方内敛的模样,这样说话是她对人少有的亲密。
徐问真当然明白, 当即保证:“自然会的,还有京里的新鲜东西,这回没带来的,都叫人再给你捎来。”
述圣素日并不在这些玩器上留心,闻言正要推拒,徐问真已很坚决地说:“不许拒绝,我说将你看如我的妹妹们,那她们有的东西,你就都会有。不然岂不是我言而无信?
而且,玩过的不喜欢才能叫不感兴趣。没见过的东西,你怎么能确定自己不喜欢呢?东西送来,你拿着玩好、分送给人好,就是给你做消遣的,随便处置。还有两本古籍抄本,我想你会喜欢,届时一起给你送来。”
述圣只得顺从,徐问真这番话,若是心思敏感多疑之人听了,哪怕明知徐问真的用意,少不得要自轻埋怨一番,或许还会怀疑徐问真暗中是否瞧不起她。然而述圣心性纯澈,知道徐问真拳拳关爱之情,点头受之。
这正是徐问真喜欢述圣的原因,她当然可以将话说得周到妥帖,让再敏感的人都挑不出一点刺来,可她是会累的。
十六七岁的时候满身精力,磨刀霍霍向未来,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都应付得来。这几年或许是闲散日子过惯了,她越来越懒得面面俱到。
或许是心态的变化,没有要在皇室站稳脚跟、做好标准储妃的硬任务了,做事当然可以自在随心不少,做掌家人,最重要的任务是统管,保护照顾大家族中每一个小家庭的利益,而不是像老仆妇一样服侍全家人,希望做到人人喜欢。
权力握在手里,哪怕她是盆仙人掌,会有人上赶着来夸她坚韧不拔、青葱苍翠。
虽然仓促,但含霜的功夫是从小跟着徐问真历练下来的,纳征一应典礼还是做得尽善尽美,云姑和大夫人派来的秦妈妈帮上不少忙,两位都是久经内宅事宜的人,比含霜多了许多经验,在旁提点含霜办事,令她受益匪浅。
徐问真总理此事,听着云姑和秦妈妈的经验,涨了不少见识。
许家在此地多年,亲友众多,这一房娘子一直不声不响,今年忽然传出声讯,嫁到了京城留国公府去,怎能不引人瞩目?
因而纳征时亲友来得极多,因日子急促,许家娘子本还怕有哪里不周到露了怯,在家里翻来覆去两夜未能安睡。
不想到了正日子,徐家礼节规肃完备、聘物珍奇昂贵,处处彰显大家风范,竟无一点疏漏得地方,许家娘子招呼着客人吃酒,,听着人赞他家找的好亲,愈发得红光满面起来,心中格外满意。
述圣在房中,原本想要静心读书,因担心徐家之事,又看不进去,便坐到窗边织布,忽听吱吖一声,原是她已嫁今日回家帮忙的姊姊推门进来,见她在床边织布,不禁笑道:“你倒是心静得很,还坐得住,外头可热闹得紧,徐家的聘资一箱箱满满当当的,都快将院子塞满了。”
述圣请她在桌边坐下,净手沏了茶来,许家大娘子一尝,便赞道:“这是徐家娘子赠你的好茶吧?滋味真好。”
她说完,又低头吃茶,述圣料她来必有话讲,等了半日,见没声音,倒没急,只是有些疑惑地坐在那静静等着。
“你做你的事便是,这样看我做什么?”许大娘子吃毕了茶,抬头一看,述圣端端正正坐在t那看着她,愣了一下,忙道。
述圣终于问:“长姊有事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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