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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特战小队的风采

  数十里外,蜀地特有的潮湿闷热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沉地压在这片植被浓密得几乎不透光的小山丘上。

  参天古木的枝叶在头顶交织成一片暗绿色的穹顶,仅有几缕吝啬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厚重的叶幕,化作惨淡的光斑,无力地洒落在堆积了不知多少年、散发着强烈腐败气息的腐叶层上。

  空气粘稠得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殖质的腥甜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动物尸体悄然分解的微酸。

  就在这片浓得化不开的绿意与腐朽之中,特战营第一小队队正朱狗娃,像一块被岁月和青苔彻底侵蚀的岩石,纹丝不动地趴伏着。

  他身下是厚达数寸、松软而湿滑的腐叶和茂盛的蕨类植物,冰冷的湿气透过伪装布和军服,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

  一块巨大、厚重、浸染了深绿草汁、赭黄泥浆和斑驳树汁的伪装布,如同变色龙的皮肤,将他和他身边五名同样凝固如雕像的战士完全覆盖。

  只有几个微小的破绽暴露了他们的存在:一个黑洞洞的、精钢打造的望远镜镜筒,小心翼翼地探出伪装布的边缘,指向山丘下方;

  以及几双锐利如鹰隼、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在阴影的掩护下,闪烁着冰冷、专注、如同捕食者锁定猎物般的幽光。

  他们头上戴着的特制软帽,此刻成了最好的伪装帽,上面插满了精心挑选、现场折断的带叶枝条,嫩绿、深绿、枯黄交织,与周围摇曳的灌木丛完美融合,若非事先知晓,哪怕近在咫尺也难以察觉。

  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土腥、植物腐败的酸腐气息,顽固地弥漫在小小的藏身点周围,像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膜。

  这股味道的来源,就在朱狗娃脚边不到三步远的湿地上——一具身穿利州骑兵制式皮甲、仰面朝天的尸体。

  那尸体双目圆睁,瞳孔因临死前承受的极致痛苦和恐惧而彻底涣散,凝固在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人形,嘴巴微张,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嘶吼却被永远扼住。

  他的右手以一种极其诡异、刺目的姿态摊开着——除了大拇指,其余四根手指齐根而断,像几截被随意丢弃的惨白枯枝,散落在被浓稠血液浸透、呈现出诡异暗红色的落叶间。

  手腕和脚踝处,皮肉被利器精准而残忍地翻卷开来,深可见骨,白森森的筋络被彻底挑断,断口处凝结着紫黑色的血痂。

  每一处伤口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死者生前经历的漫长而酷烈的折磨,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绝望的呜咽。

  朱狗娃对此视若无睹,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过那具触目惊心的尸体。

  他的全部心神、意志乃至生命,都牢牢地吸附在手中那冰冷的望远镜镜筒上。

  视野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聚焦在远处那条蜿蜒的官道上。

  一队约莫二十人的利州侦骑正懒洋洋地行进着,马匹打着响鼻,蹄声在寂静的山林边缘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的队列确实松散,甚至有些拖沓,马背上的骑手姿态也显得随意。

  然而,朱狗娃——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老兵油子——却从他们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里,嗅到了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他看到那些骑手偶尔挺直的腰背,那不是刻意为之的军姿,而是一种长期警惕、随时准备暴起搏杀形成的肌肉记忆;

  他看到他们控缰时,小臂肌肉在松弛状态下依旧保持着微妙的律动,随时能爆发出精确的力量;

  他更看到他们扫视周围山林时,那种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如同剃刀般锐利的眼神——那不是新兵的紧张张望,而是百战老卒近乎本能的、对危险源头的瞬间锁定和评估。

  一股浓烈到实质化的血腥味和百战余生的凶悍气息,隔着遥远的距离,透过冰冷的镜片,狠狠地撞在朱狗娃的心口。

  “他娘的,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崽子!”朱狗娃心中暗骂,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

  “可惜了,”一个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铁锈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残忍和施虐后的餍足。

  说话的是副队正“沙子”。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沾满了暗红血渍和泥污的枯叶,一遍遍擦拭着自己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双手。那双手的指缝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粘稠的触感。

  他那张饱经风霜、被一道从眉骨斜划至下颌的狰狞刀疤贯穿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块风化的岩石。

  只有眼底深处,跳跃着两簇幽暗而兴奋的火苗,那是沉浸于施加痛苦、聆听哀嚎后残留的快感余烬。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鄙夷:“这个‘舌头’骨头软得像烂泥,嚎得倒是挺响,可惜只是个跑腿传令的小卒。”

  “就知道利州城最近几天人喊马嘶,营盘都他娘的挤爆了,连马粪味都浓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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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具体来了多少条腿?藏在哪个耗子洞里?领头的又是哪路神仙?”

  他啐了一口,浓痰精准地落在尸体圆睁的眼球旁,“一问三不知,废物点心一个!白费老子一番手脚!”

  朱狗娃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定在远处的官道上,仿佛沙子的抱怨只是耳边的蚊蚋嗡鸣。

  他布满血丝的右眼紧贴着冰冷的目镜,左眼紧闭,脸颊的肌肉因高度专注而微微绷紧。

  几息之后,一个干涩沙哑、却带着磐石般不容置疑权威的声音,从他那紧抿的唇缝里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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