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当日我就与夫君计谋潜行回京,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
她话音刚落宋元安就已经觉察到了问题,四日以前,她和连书晏已经逃出洛阳,女帝已经故去有一阵时间了,就算信息传递迟滞,这封信也不可能在女帝还活着的时候寄出的。
何况,宋寒山是猝然崩逝,没有经历病危阶段,怎么可能会突然发诏召回远在天边的女儿。
知道宫中有变,她让怀孕的三女儿躲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召她回来,这不是让她找死吗?
这个字迹,十有八九是伪造的。
帝王批阅文书千万,在其中找出那个几个字,对照着复刻,不会太难。
宋元安缓缓放下白绢布,眼神怅然若失,如果不是女帝,那么召宋洛川回来的人又会是谁?
她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姐姐,是召她回来除之后快,还是想让她顶罪?
其实,宋元安离开洛阳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除了洛阳城以外,她和连书晏去往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听到过洛阳的半点变动。
好像洛阳城里,女帝崩逝的消息好似被什么堵住了,没有办法传到别的对方。
淑贵君封锁了消息,在北方战事不定、政敌尚未完全铲除的情况下,她不敢宣扬女帝的死讯,也不敢让自己女儿明目张胆坐在皇位上。
若不是那声丧钟响,宋元安恐怕也无法得知女帝死讯。
见宋元安脸色异常,宋洛川也不由得变色,抓住她的手腕:“告诉我,母皇怎么了?”
宋元安手惊得一松,绢布掉落在地。
她垂下眼眸片刻,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道:“母皇崩逝。”
宋洛川的瞳孔颤了颤,像是不可置信,侍从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去扶她。
“殿下!”
“不好了,公子,殿下出事了!”
她死死抓住桌布,另一只手紧紧护着肚子,几乎要跪到地上去。
屋外的庾晞听见声音,连忙闯进来,抱着宋洛川穿过走廊走进厢房。
……
躺在床上休息了许久,宋洛川总算是缓过来了。
让庾晞扶着她坐起来,“小心点,怀着孩子呢,大夫说你情绪不能激动。”
宋洛川点点头,目光有些怅然若失,兴许是刚刚得知了宋寒山的死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再怎么说,即便这些年来,宋寒山对她们这些儿女关心甚少,但是在年少时,都有过被母亲抱在怀中的经历。
宋寒山还年轻的时候,也喜欢逗弄小孩。她喜欢将孩子爱吃的点心高高举起,让她们背诵诗文,背完才给点心吃。
皇女们有的脑袋瓜子转不过来,急得瘪嘴哭了,她在旁边先是笑,然后亲手拿起手帕给她们擦眼泪,也不要求背书了,直接将点心分下去。
那是她们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和母亲相关
说是一点也不在意宋寒山的死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还没到为她真心实意哭出眼泪的程度。
无论是宋洛川,还是宋元安。
她们都没有母亲了。
……
宋元安立在床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已经像做小山一样鼓起,她穿着的也是孕妇宽松的衣裳,没有束腰封。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忍不住问:“这个孩子…足月了吗?”
“已经十个多月了。”
宋洛川靠在软枕上,连头微微侧向宋元安,有些疑惑地道:“不知道为什么,都足月了,却一直未到生产之时,可能是他想要在我的肚子里多呆一会吧。”
谈起孩子,她的神色宁静又祥和,眼底浮现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像是有一层薄薄的微光环绕着她。
或许是因为孩儿足月不生,在这份悲悯下,又潜藏着若隐若现的担忧,尽显母性。
宋元安不由得恍惚了下。
她看向自己的小腹,莫名觉得心口某处引发共鸣,一阵难受涌上心头,连喉口都是苦涩的滋味。
等她抬头的时候,宋洛川已经将庾晞赶了回去。
“对了,元安,”她转眼看过来,回归话题,“母皇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会离开洛阳,是被逼走的?”
宋元安抿唇。
看见她的表情,宋洛川已经猜到了一半。
宋元安下一步就说道:“二姐连同淑贵君谋反,洛阳城也在她们的把控之中,姐姐手上这封密诏很有可能是假她们之手,姐姐,你不能回洛阳。”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元安将她中箭毒的事情掐头去尾告知了宋洛川,她设计逃出洛阳城,要赶着去西蜀治好自己的病。
“西蜀多山,山间常冒有热泉,郎君告诉我,他记得剑门关以东三十里,有一药谷小镇,镇上以药泉闻名,听闻药泉可祛除世间一切寒气,温养五脏六腑。”
宋元安缓缓说道:“镇上人世代行医为生,我去那里,不过也只是碰碰运气。”
其实宋元安也没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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