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甜腻诱人的香味。
那是沈妃从前一贯喜欢的气味，可是刚刚沈玉衡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却是一股浅淡清澈的茶香。
萧烬抬起自己的手腕，侧边还能闻到些许余香。
那双沾染些许茶香的手，修长，白皙又柔软。
仿佛一生都未曾淋过风雨，也不曾被尘埃所玷污。
最最令人静心安神的香味，却令萧烬心头升起暴虐的念头，想要把那个人糅碎撕扯，让他滚入泥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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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萧烬这边的事，沈玉衡又去殿前殿后看了看。
前后兜了一大圈，沈玉衡总算放心了——这一次，清濯殿还算安全。
原书里写，萧烬纵的那一把火久久都无法扑灭，原因在于清濯殿的各个角落，都被人藏了细小的火石。
家宴开始后，几乎所有宫人都去宴会场上伺候，趁这间隙，清濯殿立刻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如今沈玉衡把整个宫殿都翻过一遍，也没找到一块火石。
可他的脸色却还是没好起来。
宫里找不到一块火石——这证明当初萧烬放的那一把火，是临时起意。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布下火石，纵火伤人？
早就知道萧烬在宫里有很多眼线，但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有了！
原书里写过，这些人都是萧烬流落民间的这些年，亲手养出来的死士，手段凶残，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萧烬操纵他们，暗中掌控着老皇帝和诸皇子的情报，看似孱弱无力，其实早已将全局看的清清楚楚。
不说别的，光是救赎的难度一下子大大提高了不少。
沈玉衡正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愁眉苦脸地抛着玉佩当石子玩。
这时，下面忽然来了一声清脆的：“沈妃。”
沈玉衡低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太监打扮的小青年，看着清秀干净，很是面善。
“你是？”
小太监腼腆一笑：“奴才叫周源，以前是瑶妃宫里的人，小林子说今后想伺候瑶妃，所以把奴才换了过来。”
瑶妃并非男妃，但也是和沈玉衡一样，今年才入宫，是老皇帝最喜爱的宠妃之一。
小林子不忠诚，想攀附瑶妃，不奇怪，但……
沈玉衡打量了几眼周源，试探他道：“你原来在瑶妃宫里做事，怎么肯来我这儿受苦？”
“奴才和小林子是同乡，以前刚入宫时互相照拂，关系比较近。”
说着，周源斗胆抬头看了一眼沈玉衡：“而且，奴才在沈妃这儿做事，不觉得是受苦。”
虽不知道周源心里怎样想的，这嘴巴倒是挺甜。
周源比小林子大一些，看起来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和沈玉衡穿书前的年纪差不多。
沈玉衡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和小林子换一下牌子，以后跟着我做事就行。”
周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沈玉衡。
都说沈妃性情刁钻古怪，他本是已经做好了被沈玉衡刁难刻薄的准备，却没想到沈玉衡竟意外地好说话。
不知是这会儿心情好，还是另有原因。
周源应下，去了趟内务府领牌，再返回清濯殿的时候，沈玉衡已经准备前往家宴了。
远远的，周源看见沈玉衡身后站着的萧烬，不禁讶然。
“奴才再去备一副轿……”
“不用，这样就行。”沈玉衡似乎疲了，打了个哈欠，直接乘上了轿辇。
周源惊讶地看着萧烬也乘上同一个轿辇。
不是说沈妃最恨与九殿下同行的吗？这……
不光是他，一会在家宴上，一定也会有很多人发出这样的疑问。
可沈玉衡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他只想活命要紧。
轿辇走的很稳，只有轻微的上下震动。
沈玉衡权当萧烬不存在，坐在他对面，合着眼养了会精神。
轿辇里就他们两个人，即便萧烬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在这里杀人……吧。
沈玉衡睡得不安稳，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像要剜掉他身上的皮肉。
渐渐的，周围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沈玉衡被吵醒，皱着眉揉开眼睛，发现萧烬的目光穿过望窗，看着外面的什么东西。
不知为何，那眼神是沈玉衡没见过的……有点令人不安的神采。
沈玉衡也向外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眼——
红墙之下，不太宽敞的宫中道路，歪歪扭扭倒着一个轿辇。
轿辇旁边站着一个衣袍沾灰，眼角带泪的小美人，虽是男人，却绝对称得上楚楚可怜。
他旁边，还有几个跪在地上，不断求情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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