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劳,可这人被打坏了脑子,醒来连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处都不记得,有些痴痴傻傻的。
佟歆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他治好伤,顺便在府上安排个差事也不难。
他不记得自己名字,佟歆就叫他“阿五”,只因救他那日,是二月初五。
近年母亲身体不好,家事大多是她在打理,于是就安排他到马圈喂马,偶尔当一下车夫。
阿五脑子不好,整天蓬头垢面的,脸上还因和劫匪搏斗留下了几处伤。
但他和佟歆说话时,那双眼却格外有神采。佟歆偶尔在想,如果阿五把胡子剃干净,脸上的污垢也清洗清洗,应该是挺英俊的少年。
只可惜脑子不好,否则可以做的差事还很多。
佟歆虽是相府嫡女,但和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好。尤其母亲生病后,佟世光却为了自己的官途娶了一房贵妾,对嫡妻不闻不问。佟歆对父亲就生了几分怨气,更让她寒心的是,兄长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劝她要顾全大局。比起和佟家人相处,她更愿和母亲这边的亲戚来往。
在姨妈家和几个表姐妹玩了一下午,又被姨妈盛情挽留吃了晚饭。佟歆才回到佟府。
佟世光还没回来,佟歆就去探望母亲。
待回到自己屋中,才有下人来禀报,“阿五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老奴已经让人去卖饲料的地方问了,说他今日根本就没去过。”
佟歆闻言,微微蹙眉,莫非阿五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阿五若是个正常男子,她定然不会这般担忧。可他如今没有记忆,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很容易被骗。
家里的事情她自己可以做主,但牵扯报官,还是得和家里商量商量。
父亲还没回来,佟歆就去找兄长佟璋。
“他哪里是出事,分明就是拿了府上钱财跑了。”佟璋道:“你莫要再管此事。”
佟
歆蹙眉,“买饲料的钱能有多少?他怎会贪图这点钱?再说他要是想逃,前几天怎么不逃?”兄长知道她救了个人回来,但听说只是安排在马厩,也就没他当回事,只是劝她不要被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哄骗了,更不可让他轻易进内院。
这点佟歆当然知道,她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男子进内院。
可佟歆不愿相信阿五是装失忆,“他图什么呢?若有记忆,好歹能给他安排个护院之类的差事,拿的银子也多。”
这点佟璋也有些想不明白,但他还是觉得阿五透着古怪。
“要不先不报官,兄长跟京城守备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阿五的消息。”佟歆道。
佟璋想拒绝,但怕妹妹再纠缠,就点头道:“行,今儿晚了,我明日一早就让人去打听。你快回去休息吧,为个马夫这么晚跑来。”
佟歆:“马夫的命也是命,这么一个大活人没了,谁能不急?”她说完就站起身,向兄长告辞。
“这么一个大活人没了……”妹妹的话让佟璋莫名觉得熟悉,直到佟歆离开,他才猛然想起来。
听说燕国派来的质子拓跋慎不见了,在驿站中的那个是别人冒充的。
当时周围几名官员就在说,“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要不是陛下传召拓跋慎,还发现不了。驿馆那些人的脑袋恐怕保不住了。”
佟璋品阶不够,没见过拓跋慎,只听说陛下一开始对此人还算礼待,允许他在有人跟随的情况下,在京城走动。
安王和他周围的纨绔还和此人吃过酒,大概是这群纨绔公子都看不起拓跋慎,他也就不经常出来走动了。
佟璋已经有一个来月没听过此人的消息,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时瞒天过海离开驿馆的。
而妹妹救阿五回家,也恰是一个多月前。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佟璋让人叫个见过阿五的下人过来。
“阿五平日除了喂马赶车,还做什么?可曾去过前院?”
“不曾,阿五不懂规矩,除了喂马赶车这样的力气活,什么也做不了。”仆人道:“他忙完自己的活儿就坐在马厩里出神。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也没给他安排太重的活儿。”
“你和他说过话吗?能否听出他的口音?”佟璋问。
“给他吩咐差事的时候说过几句,他说话带着北方口音,具体北方什么地方,奴才也听不出来。”
佟璋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大燕的语言受大夏北方地区影响,就带着北方口音。
“他有没有向你们打听什么?”
仆人摇头,“他说句话都磕磕绊绊的,哪儿会打听什么?唯独一次是要求给小姐当车夫,说是想报答小姐救命之恩。刘管事想着小姐身边还有其他管事嬷嬷跟着,他不敢起什么歪心思,就答应了。”
佟璋想起来了,就是那次,被安王撞见,可安王韩昭同时见过拓跋慎和阿五,若阿五就是拓跋慎,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佟璋纠结片刻,还是按照仆人描述,画了一幅阿五的画像。
佟璋一晚上都没睡好,次日天没亮,趁着父亲还没去上早朝,就带着画像去见父亲。只要父亲说不是,他就可放心了。
佟世光身为宰相,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尤其这两年陛下更信任赵甄,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敢有丝毫闪失。府上多了个马夫这种事儿,他压根就不知道。
听了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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