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人可以跑这般快吗?
她被这一变故弄得不知道是跟着跑还是留在原地,但还没等她想好,就见虞国公夫人拿着一封信往虞逢林奔去。
她跑得还是很快,像是用命在奔走——兰雀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她那天梦见阿娘后,悄悄写在札记上的。
她从来没有做那么清晰的梦,从来没在梦里看见过阿娘清晰的脸。
她怕自己忘记了,连忙写下来,画下来。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不用写在纸上也会一直记得。
想来,一个母亲跑向儿女的姿势,都是一样的吧。
——
苏道长带着兰雀先回了老君庙。
她一路上都在看兰雀,左瞧瞧,右瞧瞧,最后还捧着兰雀的脸亲了亲。
兰雀:“……!”
啊啊啊!
她无声呐喊,身子僵硬,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恨不得马上就骑上她的小毛驴逃跑——她在富贵侯府里的时候,刘妈妈是教过她们如何讨好男人的。
亲吻就是其中一样。
兰雀汗毛耸立,要不是对苏道长为人比较了解,她就要哆哆嗦嗦拔刀了——如此看来,还是要多练练刀的。
就算不是路见不平,也能为自己的脸蛋拔刀相助。
苏道长倒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连忙道:“我只是瞧你运气好,忍不住吸了你一口。”
这样啊。
兰雀又欢喜起来,“我运气确实很好的。”
她下意识道:“可以被吸走吗?那我能不能给虞三将军吸一下?”
但说完,她就知道自己犯傻了。运气怎么可能被吸走呢?她道:“你又逗我。”
然后看看天,觉得时辰也不早了,兰雀便跟苏道长说起甘妈妈的事情,“她是个可怜人呢!”
“我想求国公夫人收留她,要是可以留在庄子里就好了,那里清净,没什么人,甘妈妈不太会跟人说话。”
苏道长听完啧啧看她一眼,觉得她自己已经可怜成这样了,倒还要去怜悯别人。
她摆摆手:“是么?待会你亲自跟国公夫人说吧。”
正好有缘由可以留下她。
如今有了变动,为了以防万一走漏消息,兰雀肯定是要在山上呆几天的。
苏道长怕她伤心,就忽悠她:“你骑着驴来的吧?骑驴慢,怎么不骑马呢?我送你一匹马吧?你会骑马吗?想来是不会骑的,便留下来两天,将马学会了再走?”
这么一长串话,兰雀好几次要答她,但都被拦截下来了,她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两眼看着苏道长冒泪光,感动点头道:“我是想再求一匹马的。”
只是刚求了甘妈妈的事情,脸皮到底薄了些,不好意思提罢了。
苏道长很满意,“是嘛,我见你如今信神得很,又穷,不若教你几手道术,让你出门在外有个手艺谋生?”
这也是可以的。
兰雀道:“那个卖膏药的人跟我说,他也是道士。”
苏道长笑起来,“江湖道士,卖狗皮膏药的最多。你以后活不下去了也可以卖,我来教你几贴药。”
两人一路往回走,但兰雀发现苏道长频频往回看,她琢磨了一下,突然琢磨出了一些意味,“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啊?”
苏道长便背着手道,“我担心啊……有个人的路,以后更不好走了。”
也不知道是就此死去更好,还是熬着痛着去报仇更好。
她哀叹一声,然后用古今圣贤般姿态告诫兰雀,“人是怀着希望去奔走,还是因为后面是万丈深渊不得不奔走,活法是很不一样的。”
她拍了拍兰雀的肩膀,“小阿雀,你要因为希望去活,懂吗?”
兰雀就觉得苏道长真是个厉害的人,竟然说出了这么厉害的话。她说,“我记住了,我要写在札记上!”
她崇拜地看着苏道长,“您一定是怀着希望活的吧?”
苏道长闻言怪笑一声,然后大笑起来,摇摇头道:“是吧?”
她转身,“走吧。”
——
另一边,虞逢林手里拿着信,听完虞国公夫人所讲,依旧还是有些恍惚。
好半天,他才苦笑道:“我是猜到阿母应该怀疑太子……但我……”
他一时间竟没有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又等了好一会儿,等他脑子从一片混沌中重新清晰,他才道,“我之前更希望,这种关头了,这种猜测,只是阿母太慌乱钻了牛角尖——所以阿母一直没有跟我说,我很高兴,至少这样,太子没有背叛我,我跟阿父目的一致,就算我一个废人也能杀秦国公一党。等他们一死,我就再没遗憾了,也可以让我的兵合上眼睛。”
但最后一刻,阿母还是又告诉他,确实是他恨错了人,是父亲欺骗了他。
虞逢林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带的兵,也是父亲的兵。我醒来后要去查云州的事情,父亲就告诉我已经查到了,确实是秦国公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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