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放心下来，待了会儿就走了。
年前几天，江婉清和莫莉回了溪阳村，还是栓叔来接的。
“栓叔，您这拖拉机真方便，没有您，我们回村可要折腾一番了。”
莫莉也和栓叔处熟了，说话不拘束，栓叔哈哈大笑两声。
“莫知青说话好听啊，你跟着一起回去，婉清家可就热闹咯。”
他说着，嘴角慢慢拉下来，看了眼江婉清，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嘴。
“婉清啊，你男人……没跟你一起啊？”
“他出任务去了。”
“哦，这样，我就说嘛，你们新婚燕尔的，肯定是有特殊原因才分开过年。”
江婉清笑笑，嗯了声。
进村时，栓叔没打村口经过，而是绕了一段路，莫莉看着泥泞的小路，咦了声。
“叔您有事啊？怎么不进村？”
“你不懂，大过年的，村口说闲话的人多着呢，你们俩小姑娘从那经过，名声还要不要了？更何况婉清一个人回来，那些人指不定要说什么，绕点路没关系，耳根子清净。”
栓叔考虑周到，连这都想到了，拖拉机转入小路后愈发颠簸，虽然江婉清觉得没必要，但还是道了声谢。
别人想要传闲话，不用经过村口也照样传，只是速度快慢区别罢了。
回到家门口，栓叔向院子里吼了一声:“建国！快出来看看谁回来啦！”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眼，江建国一看是女儿回来了，喜出望外，连忙招呼妻子出来。
偏院里的江秀妈也探出个头来看，发现只有江婉清一个人，这才大着胆子站在檐下。
“哟，我说是谁回来了呢，这不是老江家吃里扒外的那个么，怎么你家营长没跟你一起回来，别告诉我才结婚这么几个月就卷铺盖滚回来了。”
这段时间可憋屈死她了，逮着机会就一顿输出，自己的女儿女婿全在牢里，现在他们夫妻俩无依无靠还拖着个老东西，村里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哪儿有半点体面可言，巴不得江婉清也跟着一起不舒服。
薛荷瞪了眼弟媳，上前搂住自己的女儿，拍拍她的背。
“别听她疯狗乱咬，我们回家。”
听到她骂疯狗，江秀妈当即疯了似的撸起袖子，三两步冲上前。
“薛荷！你骂谁疯狗呢？以前看你挺老实一人，怎么的，现在是有个当军官的女婿开始看不起人了？你别忘了我的秀儿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谁害的！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跟你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经没指望了，来啊！打啊！骂啊！看谁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江婉清看出对方正愁没地方发泄，在故意找事呢，当即挡在中间，扔去一个颇具压迫力的眼刀子。
“让你们一家在监狱里团聚，你觉得怎么样？”
“你……你这个贱人！你敢！”
“啧啧，敢不敢的你试试不就行了，一家人坐牢，想想也挺壮观的哈。”莫莉抱着手，讽笑着追加了一句。
此话一出，江秀妈立马往后退，腿脚踉跄着发抖。
“吵什么吵！妈又吐血了，还不快来！”
江建伟在里面喊了声，让她赶紧借口进去避避锋芒。
“你……你们给我等着，今天先不跟你们计较，别给我找到机会！”
她指着江婉清恶狠狠的说道，转身灰溜溜的回屋去了。
江建国叹了声:“走吧，回家，不跟他们吵。”
“听叔叔的，我们进去吧。”莫莉应和一句。
外面经过几个村民，听到里面的动静都往里面看，栓叔大力把门甩上，对着外面喊了句。
“看什么看，自家没事干吗！滚滚滚！”
扛着锄头的村民边走边骂，倒也没继续在江家门口看着。
回到主屋，江婉清把在城里买的年货放下，刚想活跃活跃气氛，薛荷就拉住她的手，看了眼门外，确定没人才小声提出疑问。
“婉清，你老实跟妈说，是不是和程燃闹矛盾了？”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正常回来过个年，是不是我嫁出去了你和爸就不想我回来陪你们了？”
“乱想什么呢，妈跟你说正事。”
薛荷睨了她一眼，不想她打哈哈糊弄过去。
“阿姨，你真的想多了，这个我可以作证，程营长执行任务去了，我就跟婉清说要不然你带我回家吧，我们陪叔叔阿姨过年，我也蹭蹭阿姨的厨艺，就这么的，诶，我们回来了。”
莫莉说得绘声绘色，愣是把一脸严肃的长辈给逗笑，气氛暖起来，不再追问。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晚上莫莉回到知青住地去休息。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江婉清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妈知道你没睡，你不用睁眼，妈说几句话就走。”
她几近屏住呼吸，随后慢慢平缓下来，静静听着母亲说话。
“你当初和程燃结婚很仓促，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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