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庆功是在校外的烧烤店，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吃饭喝酒，氛围很好。
顾锦程的手机忽然响了，点开是妈妈发来的转账信息。
他的生活费都是家里月初固定时间给的，上个月的已经给过了，下个月的还没到日子，而且这笔转账比他平时生活费还要多。
顾锦程没点接收，跟闾丘言打了个招呼到外面去接电话。
店里这个时间吃饭的人多，他走到了店外接通电话。
“妈，您怎么给我转账了？”
“你不是说元旦要去H市吗？你那点生活费哪够？那边物价和酒店消费又高，虽说你同学家是那边的，也不好占人家的便宜，如果在他家住不方便，你就找家酒店住。”顾妈妈嘱咐道。
顾锦程拿着手机的手收紧，心里涌上强烈的负罪感和感动。
他的家庭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是也从来都很尊重他。
可是他却背着家里谈了男朋友，捅了这辈子最大的篓子。
他稳了稳情绪，声音依旧有点抖：“妈，我们校队速滑比赛拿了奖，我有奖金的，够花了。”
“你自己赚的自己留着，有个什么事不好跟我们开口的也不至于为难。你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多带点钱有备无患，注意安全就好。”
“嗯，我知道的，谢谢妈。”
“跟我们这么客气干什么？你现在在寝室吗？”
“没有，我们今天刚结束比赛，队长带我们庆功吃饭，就在学校外面的烧烤店。”
母子两个又聊了几句家常，顾妈妈就让他回去吃饭，别在外面冻着了。
顾锦程挂了电话，靠在箱子里的墙上，叹了口气。
呼出口的气息变成一团白色的雾气化开，却化不开他心里压着的负罪感。
闾丘言跟出来寻他，发现他情绪不高，担忧的问：“怎么了？打了个电话怎么还不高兴了？”
顾锦程吸了吸鼻子：“我妈给我转了一笔钱，让我去航展用的。”
闾丘言点头：“这是好事啊，你愁什么？”
“我…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了，这样只会让我更愧疚，我有时候真的宁可他们对我坏一点…”
顾锦程越说声音越小，隐隐带了些哭腔。
闾丘言心里跟着一酸，上前一步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安慰：“他们这么爱你，说不定会更能理解你。”
顾锦程没说话，而是也抱住闾丘言，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仿佛这样可以汲取力量支撑他狠心走下去。
闾丘言也终于想通了顾锦程为什么会为了比赛这么拼命。
他原本压根没打算跟家要钱，而是要用这笔奖金去航展的。
闾丘言责怪自己的粗心。
他从小衣食不缺，就像他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爸不给他钱花，他手里也从来没缺过钱，自然就忽略了顾锦程的实际情况。
“对不起啊。”闾丘言道歉。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顾锦程轻声问。
“我没考虑你的生活情况，硬拉着你去航展，给你这么大的压力。顾锦程，我想的是我来负担我们的行程，我说了，跟着我不会亏了你，你只要人跟着我去就行了。”
顾锦程相信闾丘言说的不是空话，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
“不用你负担。”
闾丘言抱得更用力了：“以后我会多考虑一些的，你也别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这样的最容易把自己憋出毛病，你担心家里也好，有负罪感也好，都可以跟我说，我就算暂时解决不了，也好过你一个人瞎想。”
“嗯。”顾锦程认真点了点头。
“好了，进去吧。”闾丘言揉揉顾锦程的头发，松开他，拉着他的手要走。
顾锦程手上用力，把闾丘言拽了回来，扯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迎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闾丘言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是：“今天的亲过了…”
顾锦程好气又好笑，在他嘴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这时候他竟然还能记得这个。
顾锦程眼尾上挑瞥了他一眼：“你这段时间这么听话，打算奖励你的，不要算了。”
“要。”闾丘言把人拦腰抱回来抵在墙上，不再犹豫接受自己的奖励。
心里无法宣泄的情绪被闾丘言热情的吻冲散，顾锦程沉溺在这份不可抑制的悸动里。
元旦很快就到了，跟闾丘言和顾锦程同行的除了闾丘言的室友何书阳，还有一个韩桥。
韩桥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羽绒服，白色裤子，带着墨镜帽子，手里边托着个超大的行李箱，远远看着像是哪个明星到机场了。
“你怎么在这？”闾丘言差点没认出来。
“这话问的，机场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不能？”
韩桥能做主播，口才是绝对没问题的，以前因为挺喜欢闾丘言的在他面前没有暴露本性，现在彻底放弃后，跟他说话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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