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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哥哥说聊完会来接她。
柔嘉便为难道:“可是这个时间,有我父皇在那儿,陆大人大抵是走不开的。”
“我带你先走不是更好吗?”
*
等众人走后,陆念安就近找了处亭子坐下。
她还是没有同柔嘉公主离去,而是固执地选择了留下。
可能是因为,她有一些话想单独同哥哥说吧。
此时月明星疏,借着柔和月光,陆念安太不争气又没骨气地低下头。
被她捧在手中的荷花灯小小一盏,浅粉色的花叶舒展开,指尖拂过这些花叶时,她不由得想起做这花灯时的感受。
她手没有其他姑娘那样巧,只做了最简单的荷花样式,仍旧有些困难。
但当时怀揣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于是再大的困难也很容易就克服掉。
只是因为他想将花灯送给哥哥。
就像许多年前的冬日,她第一次来到上京,第一次在上京过生辰,然后得到了一盏美丽的莲花灯作为生辰礼。
没有小姑娘会不喜欢那盏灯的。
直到时隔多年后的今日,那份喜悦也仍然未被磨灭掉,反而愈渐加重。
不知等了多久,在陆念安已经有些无聊以后,她终于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站在长廊一侧的陆念安略有些激动地仰起头。
从黑暗中走来的,却不是她的兄长——
是青竹提着宫灯走来,找到陆念安以后,松口气:“小姐,是大人让我来接你的。”
“那哥哥呢?他怎么不自己来。”这声音闷闷的,还有些不情不愿。
青竹只好哄道:“是因为大人走不开,正在宴上等着小姐的呢!”
“……”
虽不太满意,陆念安还是跟了上去,乖乖走在青竹后面,踏上长廊。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在此时发生意外。
宫宴之日,因着人多,宫女太监们也难免忙碌了些,陆念安刚走到廊上,迎面而来一个小宫女,捧着托盘就撞了上来。
檀木托盘倾斜而落,与此同时,那托盘上的茶壶也跟着倒了。
滚烫的茶水就顺着肩膀直接浇下——从来没经历过大面积烫伤的陆念安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秋菊,跟着就跑了过来,见她衣衫皆然湿透,皱起眉就要上前检查伤势。
陆念安一贯是娇弱的孩子,平日里磕着绊着了都是要抱怨好几日的,此刻喉间刚溢出几声呜咽准备喊疼。
泪眼朦胧时,却瞥见一旁,还捧着托盘的小宫女已经被吓到颤抖。
他们只是宫里最低微的宫女,若是惹了主子不快,被发配到地牢里也不足为过。
那宫女只能又无措又恐惧地看着陆念安。
等待刑法的落下。
片刻后。陆念安侧过头,退后了一步,躲开秋菊落下的手。
她叹气,佯装轻松:“好啦,秋菊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茶水,我换身衣服就好了,没事的。”
语气里却压抑着哭腔。
滚烫的茶水灼烧着肌肤,比竹条刺进指腹时疼了不知道多少倍。
怎么办呢?
被秋菊带着往前走时,陆念安落寞地垂下眸,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今日好像有些倒霉呢。
因着衣裙被淋湿,陆念安没有去宴中,而是被带到一处偏殿先换衣。
这是一处沉寂了许久地宫殿,有些冷清,站在空荡荡地殿外,总给人浓重的恐惧。
秋菊去取额外备至的裙裳,青竹不知去向。
此时殿中,只余下陆念安和几个陌生的小宫女。
屋子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浓得刺鼻,陆念安不喜欢,更不习惯周围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
更糟糕的是,肩侧的肌肤,犹如被灼烧一般,又痒又疼,难受极了。
她蹲下,难受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未曾处理过的烫伤,牵扯着额间,一阵一阵的灼烧感袭来,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冷汗。
乌发已经湿答答粘在脖颈,陆念安闭上眼,几经晕倒时,鼻腔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
是浅淡的,柔和的,让她安心地。
而陆念安正被一双大手托了起来,半睁开眼,就同一双沉静的眼眸对上。
“哥哥?”
他是不知何时赶来,高大修长的身影被月光笼住,白衣寡淡。
陆祈摸摸她脑袋:“阿念,是哥哥。”
“哥哥,”陆念安一受伤就尤为委屈,扯过他袖摆开始抽咽,不满道:“哥哥,你怎么才来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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