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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怜也说不清,她从方才就在头疼,极力维持清醒却没用,脑中很是昏沉,抬头瞧见朝思暮,不禁揉了揉眼,一瞬以为是她看错了。

  “我们先回宫休息可好?”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晁怜这才起身,扶着朝思暮点了点头,眼前的景物却很是模糊。

  朝思暮将披风往上拉,怀中抱着晁怜,全当人是太累了,撑不住便睡着了。

  怀中的人,睡着了也抓着她的衣袖,生怕被她扔掉一般,十分依赖她,朝思暮放缓了神色,心底一暖,殿下真的很喜欢她。

  骑着马,两人很快就回了宫,至于阿长只得步行。

  单独在路上走,阿长路过一处深巷之时,稍作停顿,随即从袖口中扔了个纸团。

  待阿长离开这处,隐身在暗处的煞气先一步捡起纸团,望着阿长一瘸一拐的背影,打开纸团,上面却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她看不懂。

  煞气在原地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有人来,寻不到有用的东西,她也不能一直在这耗这,索性跟着回宫,直觉这个奴隶绝非善类。

  回宫,晁怜睡的很熟,至于外界的消息,她自是一概不知。

  晁易在得知人回来,两人都安然无恙之时,脸色很是难看,难道是失败了,毒不死这人。

  一时气愤,晁易在殿内砸了不少东西,等冷静下来,想着许是毒性不够,毕竟这人就很邪性,既然毒不死,那便换种方式。

  晁易将床榻下的匕首取出,细细打量了一会,眉间的狠厉,遮掩不住。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过几日的祭祀事宜被捅了出去,眼下都知这人成了祭祀,大臣纷纷表达不满,更甚是有人上血书,非要以死明志,恳求他将这妖人杀死。

  晁易何尝不想杀了这人,可怕惹上祸端,不能明着来,便让晁怜来暗杀,结果却失败了,他何尝不气,眼下只能再想办法。

  时间紧迫,杀死这人需赶在祭祀仪式之前,晁易将匕首交由下人,吩咐着给晁怜送去。

  长夜苦短,晁怜这一梦太长,鸡鸣几声也未曾起身。

  朝思暮不舍将人吵醒,独自换了身衣袍去上朝。

  她昨日便听闻这宫中的变动,倒是好奇这宫中究竟有多少清明人。

  肃清的朝堂之上,晁易穿着龙袍坐在金椅上,满目愁容,眼前的朝臣,乌泱乌泱跪了一片,皆是求他杀了妖人的。

  止不住烦躁,晁易又做不了决定,正欲下朝,殿门便被推开。

  一众奇异的目光往殿门投去,心中很是骇然,究竟是谁敢乱闯这政殿,许是不想要脑袋了。

  朝思暮将面具戴上,衣袍上也锈着万兽纹,赫然是祭祀的服装,整个大殿,陡然噤声。

  晁易也是错愕,虽知这人没礼数,万没料到会是这般猖狂,脸色顿时铁青,手指朝思暮气的发抖。

  “你你你可知这是何处,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气到结巴,脖颈更是涨红,已然是气的厉害。

  朝思暮仅是瞥了眼在张牙舞爪的晁易,淡然道:“陛下要保重龙体,结巴可不是好事。”

  此话一出,朝堂上静的更厉害了,许是都没见过这场面,众人纷纷四目相对,交换眼神。

  晁易更是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堵的厉害,一口气上不来会被噎死一般。

  群臣中沉不住气的人,立马站了起来,指着朝思暮就是一顿骂。

  不是说她是蛊惑人心的女鬼就是妖人,没句能入耳的话。

  朝思暮很是平淡,面色如常,十分安静的听这人将话吐完,视线却落在这人身后的怨灵上,听着哭诉,脸色冷了下来。

  这朝堂之上,放眼望去,每个人身后都背着怨灵,皆是妇孺,耳边的嘶吼也很是沙哑,无一不是死的凄惨。

  她原想这些人中总有干净的,看来是她想多了,日后杀起来也无需顾虑。

  朝思暮将煞气凝聚成一根丝线,缠绕着说话人的脖颈,与此同时那人便失了声,眼角跟着流血,不一会便面色痛苦的倒了下去,眼中爆血丝,极其骇人。

  身旁的人见此景象,顿感惊恐,纷纷散了开,不敢靠近。

  晁怜也从梦中惊醒,流了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抚上脖颈,梦中的窒息感很是清晰,似乎真的有人在掐着她。

  宫外回来之后,朝思暮怕晁怜闷便没再将门锁上,可以自由出入寝殿,除去出不了这寝宫,至少比先前要自由一些。

  后院的积雪随着太阳的升起融化,窗外的梅花更是红艳。

  晁怜在树旁站了一会,猛地听见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即转过身,瞧见来的人是阿长才松了口气。

  许是这几日都太过紧绷,听见点响动就很是紧张,生怕是朝思暮。

  还没能放松,瞅见人又跪了下去,不禁皱眉。

  “你这又是作何,我既答应了会帮你便不会反悔。”

  晁怜见阿长下跪就头疼,她扶不起这人又不能坐视不管。

  阿长不言,径直磕了个头,这才哑声道:“我这毒无解,除非下毒之人死去,还请殿下帮我。”

  她听闻了这宫中的传言,若要报仇,先要铲除的就只能是那人,至于方法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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