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此时站在某个厢房门口,正在加固自己的心理建设。
她刚回房描了妆,淡妆衬的她更显浓颜,只见她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唇上涂着鲜亮的胭脂,面上略施粉黛,更加衬得她肌肤如雪。身上仍然穿的那件红色罗裙,露出修长的脖颈,锁骨在裙上的纱衣装饰下若隐若现,发间金钗斜插,整个人娇艳得像朵带刺的玫瑰。
只不过,这朵玫瑰正使尽浑身解数把刺收回。
红袖手里攥了个从床底翻出的私房钱买的簪子,肉疼地在门口踱步。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强撑的准备,嘴角硬生生扯出一个甜腻的笑,指腹却揉着罗裙克制自己的本性,抬手轻轻叩门——她叩得温柔,心里却恨不得一脚踹开。
要不是为了如烟妹妹,她巴不得一辈子不见这女人。
"谁呀?"里头传来女人懒洋洋的嗓音,拖得又慢又娇,一听就是故意拿乔。
红袖的脸可见地抽了抽,她咬了咬后槽牙,把声音夹软到能掐出水:"金莹妹妹,是我呀,红袖姐姐。"
“姐姐今日得了个精致的小簪子,过来赠与妹妹。”红袖脸上堆着笑,娇滴滴地说。
门"吱呀"开了一条缝,金莹倚在门框上,指尖懒懒地拨弄着发丝,面上带着浓艳的妆容,却散发出几分野性难驯的劲儿。她只梳了个慵懒的堕马髻,发间只簪了一支金丝缠珍珠的步摇,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颈线修长白皙,身上只披了件薄纱外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她看向红袖,眼神复杂,看她时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闲时不走勤时到,不是借钱就求告。”金莹慵懒地伸了个腰,却不给红袖让道。
她唇角微翘,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所以,今儿个吹的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
".........",红袖心理暗自吐槽,面上却笑得更加温柔:"妹妹刚起?姐姐特意给你带了个簪子,看看心不心喜?"说着,她抬了抬手中的妆盒。
“外边热,姐姐还是进来吧。”
金莹说句大冬天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扭着身子,像水蛇一般,邀红袖进来。
金莹坐在床榻边,招呼红袖过来。
“什么事?不用曲里拐弯和我寒暄。”
“咱们,本来不应该这么有距离的。”
她眼里含笑,红袖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红袖避开她,坐在远的地方,面上仍然笑嘻嘻地说:“听闻有禁军的官爷总找金莹姑娘听曲儿?”只是她也没察觉到,声音里带的一丝颤抖。
她讨好地递上妆匣,打开盒子,露出精致的簪子。银簪细如丝,簪头一朵素花,五瓣分明,蕊心嵌一粒朱砂,让冷冽的簪身带一丝有了暖意。簪身笔直,只在尾端略略一弯,
像是她们之间未写完的一笔。
金莹翘着二郎腿在床塌上磨指甲,指甲剪的圆润光滑,不咸不淡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昨夜姐姐在门口看到个小公子,长得如花似玉似的,好像是禁军编制下的,妹妹看,可否能帮姐姐问一问....”红袖尚未说完,金莹瞟了她一眼,“姐姐可莫要骗我。姐姐对一个公子感兴趣?啧。”
金莹没忍住笑了,“妹妹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金莹磨好了指甲,对指甲吹了吹,:"姐姐有话就直说,别跟那猫儿偷腥似的曲里拐弯。"
红袖嘴抽了抽,金莹怀疑她应该去看看郎中,总是嘴抽也不是个事,于是坦言道:“是有人拜托姐姐,向妹妹问可曾知道禁军中有这等人:十六岁,长相极为貌美,家世显赫,”
红袖认真地询问道,金莹低头还在侍弄手指,
"让我猜猜,不会是替你那位柳姑娘打听事儿吧?"
“妹妹倒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妹妹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平常净只会弹些曲儿,和禁军那些官爷没什么联系,怕是不知道。”
“金莹,你当真不知道?”红袖咬了咬牙,凑近她,仍不愿放低姿态,执拗地看着她低垂的眸,
金莹终于抬眸,刚磨完指甲的手指光滑润泽,她强硬地捏住红袖的下巴,抬高她的脸,逼迫她的眼神直视她,装作不在意地语气里带着私人的感情,
“姐姐,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吧?”
“姐姐在楼里那么多年,怎还像当初一般?太过倔强,只怕是会伤了自己。”
“这么着吧,”金莹松开捏住红袖下巴的手,红袖娇嫩的脸上留下几道纤细的淡红痕迹,金莹用手支着脸,绕着发丝,直勾勾地盯着红袖,眼中带着热望
“姐姐朝妹妹学几句猫叫,妹妹就告诉姐姐。”
“你....!”红袖的脸“嗖”的变红了,以往都是她掌握主导权,这回怎能让金莹爬她身上做主人?
“我不喊,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没有你,我也有的是人帮我查。”
红袖羞恼地起身,打算打道回府,金莹却笑了,伸手轻轻拽住红玉的袖子,语气忽然变得温柔,但仍然不容置疑:“红袖,学猫叫是我赌气说的,你若说你是想我了才来,我自然什么都告诉你,不论什么事情都是。”
红玉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柔和改变条件弄得措手不及,她听着她想起了青絮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那个连她开玩笑也要脸红挪开身子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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