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蛋糕碎末

  这么多年了,他的朋友们仍会给他带来他想象不到的惊喜。

  大多数时候的徐陈砚都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尤其是他的眼,深邃的眉骨像是加重勾勒,衬得他一双眼睛疏离又冷淡。

  只有很偶尔,和朋友们在一起,他的表情才会丰富一些。

  比如现在。

  唱完歌,简然的腿也好了。

  她蹲下,看着被她打碎的花瓶和拽下来的窗帘,一脸尴尬。

  “别捡。”徐陈砚又一次把她扶起来,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花瓶不要了,窗帘明天让阿姨叫人上门来修。”

  简然悻悻搓了搓鼻子,跟捂着鼻子的高锐生一起,到蛋糕前面给徐陈砚过生日。

  高锐生吃着蛋糕还替自己委屈。

  他明明观察过,徐陈砚开门从来只会开一小道缝,他绝不会暴露才对。

  可他万万没想到,今天风大呀!

  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聊着明天即将到来的开学,一边说着今天他俩准备生日发生的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意外。

  比如简然买的装饰品正常明天才到,为了赶时间,他俩专门骑电瓶车去快递点取回来;

  比如两个人都忘记订蛋糕;

  比如只有一家蛋糕接临时预定,但需要自取,去取的时候下雨了,两个人一起踩进泥坑。

  说到激动的时候,简然撸袖子站起来,像是要发表演讲。

  对于她所有夸张的动作,徐陈砚都见怪不怪,他仰头,皱了下眉:“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

  简然不明所以地摸了一下。

  怎么有点疼?

  她坐下,点开手机相机,看自己脖子。

  高锐生咽下蛋糕,幽幽道:“差点被彩带杀了。”

  相机里,一道纤细刮痕突兀地显现在少女纤细的脖颈。

  仔细看,伤痕的边缘微微翘起,带着些许因摩擦而翻卷的皮肤碎屑,伤得不轻。

  只是当时简然着急布置徐陈砚的生日,忘了看一眼伤口,连自己都不知道彩带的威力原来这么大。

  甚至连自己差点被吊死都忘了。

  相机里出现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腕是少年独有的清劲,青筋分明,干净有力,覆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

  手的主人用拇指扣住暗红的伤口,顿时整个画面都是他的手。

  徐陈砚的手很好认,指骨清晰干净,下棋的缘故,他的指甲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

  他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下摩挲,感受伤口的深度。

  虽然力道很轻,但常年执棋让他指腹生出一圈薄茧,让简然被触碰到的肌肤痒痒的。

  “还行,不深。”徐陈砚收回手,总结道。

  高锐生挖了一块蛋糕,别说,简嘤嘤选的蛋糕味道还不错,他边吃边说:“那你是……嗯!!嗯!!!!”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发出很痛苦的声音,像是窒息,也像是要吐。

  简然跟徐陈砚的目光同时看过去,只见高锐生一路疾驰,冲向卫生间。

  卫生间镜子里的高锐生,满脸憋得通红,手伸进嗓子里,痛苦地往里抠。

  呕了几次,只吐出来了一点蛋糕碎末。

  九月一日,休息一整个暑假的学生们回到学校的日子,凌晨的小区比往日宁静得多。

  如果不是救护车突然开进来,这里本来只应该有轻微的呼噜声,从某个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躺着高锐生的担架车推进急诊室。

  不幸中的万幸,经过检查后,高锐生并无大概。

  医生嘱咐这几天多喝水,让棋子随着粪便排出即可。

  九月一日,凌晨一点。

  三个孩子,四个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家长,脚步虚浮地从急诊室出来。

  深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世界。

  而身后的急诊室,宛如风暴的中心,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担架车轮子在地面上滚动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后是医护人员在大声询问病情。

  一起往停车场走的路上,孔雨仙问简然:“把真棋子放在蛋糕上,这办法是你想的?”

  “我俩一起想的。”高锐生接过话,“而且是我自己没注意才吃进去的,跟嘤嘤没关系。”

  孔雨仙笑了:“干嘛啊?我又没要说她。”

  两家人在停车场道别,徐陈砚坐简然家的车回去,两个人坐在后排。

  车辆稀疏的马路上留着白天洒水车的痕迹,湿漉漉的,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

  等红绿灯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岑惜回过头:“躺躺猫生日快乐啊。”

  靠在座椅上的徐陈砚稍稍坐直:“谢谢岑惜阿姨。”

  “好像好几年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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