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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香栀反应很快,心虚地以为香味刺激到他才咳嗽的。忙把气息收敛起来。

  走了十多米远,顾闻山又咳了声,香栀以为还有味道,偷偷闻了闻又收了收。没几步后,顾闻山又咳了一声。

  香栀气恼地抓起雪团想要砸过去,忽然想到自己要装乖巧,又把雪团扔到脚下。但还是来气。

  顾闻山促狭地说:“怎么了?”

  香栀眨眨眼,气呼呼地说:“没什么。”

  顾闻山压着上翘的唇角,再没有逗她,一路把小妖精送到花房里。

  花房对于临时工们来说,是个考技术的好活儿。

  里面人事简单,只有周先生每天收拾。到冬天活儿更少了,只有除夕和元旦配合着准备些花卉,用以装点晚会等地方。其他时候,比较清闲。

  平时这里并不招人,也不知道顾闻山怎么沟通的,甚难接触的周先生居然答应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过来工作。

  香栀乖巧地站在花房前,惊

  喜地看着温室。想当初,她还是朵小花儿在风雨中摇曳,最羡慕的就是野山樱说的温室里的花朵啦。

  她居然有这种好运气,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她的雀跃没逃过顾闻山的眼睛,知道她喜欢,顾闻山觉得两瓶年头酒没白送。

  周先生年近六十,身子骨健朗。长得圆圆胖胖双层下巴,像个和蔼可亲的弥勒佛。但顾闻山知道,没有雷霆手段哪来慈悲心肠呢。

  这位可是114部队的镇山之宝。

  “这些肥料一周浇一次,注意不要烧根。”

  周先生慢吞吞地领着香栀介绍工作,顾闻山便站在温室外面等着。

  香栀背着手跟在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检查工作的。顾闻山瞥眼过去,笑着说了“没大没小”,反正也没提醒。

  香栀出来时,手里捏着一张周先生亲手制作的花卉养殖工作表,表明每天的工作要如何安排。

  “真详细。”顾闻山进温室里跟周先生打招呼:“周老,感谢您了。她有事直接跟我说就行。您多担待。”

  周先生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小姑娘看起来直爽真诚,工作交给她我放心。不过我放心不下你啊。”

  顾闻山闻言一怔:“不放心我?”

  周先生往他身后看去,香栀蹲在地上正在抚弄一枝耷拉着的瑞云殿,手法轻柔温和,赞赏地点点头后跟顾闻山板起脸说:“我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你要是不注意影响,以后只许她来,不许你来。”

  顾闻山失笑地解释说:“您别误会。”

  周先生是过来人,与去世的夫人感情极好,是那时候少有的自由恋爱:“你们小年轻的鬼话我听多了。部队抓得紧,好多人看这里人少躲过来处对象,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闻山抿唇说:“您放心,我不会那样。”

  周先生先兵后礼,提着一盆“帅旗”递给顾闻山:“不白喝你的茅台,这株菊花你拿去。”

  顾闻山不好拒绝长辈赠礼,接下“帅旗”。

  香栀在冬日里见到这么多花花草草,眉眼都是喜色。顾闻山担心她不慎露出栀香,与周先生告别后,加快脚步带她回去。

  “走这么急呀。”香栀恋恋不舍,频频回头。

  顾闻山指着她手里的工作表:“看得懂?”

  香栀两眼一麻黑,结结巴巴地说:“怎么办?你念给我听,我背下来?”

  小文盲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顾闻山叹口气:“送你回去,我帮你把拼音标上。”

  香栀觉得可行,拼音尤秀教过她!

  她每天看来看去说不定还能认得几个字呐。足足十五块八的工作哪有那么简单,对吧。

  顾闻山先去买了信纸和铅笔、橡皮,又带着小花妖去打了晚饭回来。

  香栀跟他一起把萝卜蛋花汤和炸豆腐丸子吃了,傍晚的北风越来越大,香栀裹着军大衣征询意见:“能关门吗?”

  当然不能。

  关就坐实了他们有情况。

  顾闻山起身坐在门口,瞬间卷进屋的北风小了许多。

  吃过饭,顾闻山洗了碗,走到客厅看香栀歪歪扭扭写好名字。

  “不应该这样拿笔。”顾闻山敲敲茶几,坐在香栀身边看了眼外面。

  下班的人群已经少了许多,对新来的住户该张望的已经张望完了,隔壁左右都回到屋里忙活自己的事。

  顾闻山长臂撑在香栀身侧,像是要把她环入怀抱中。穿着毛衣的香栀,与记忆里一样娇小。

  他的大手贴在她的手背上,凝脂雪肤软嫩顺滑,她脸颊还透着热气烘烤的胭脂粉,见顾闻山要教她写名字,无意中转头唇角擦过他的下颌。

  握着她的大手紧了紧,笔尖下的横出现一丝颤抖。接着“香栀”两个字,不失隽秀潇洒的出现在信纸上。

  “写得真好。”香栀双眸星光溢彩,呼吸似乎都带着香气。

  顾闻山收回长臂,神色复杂地说:“你自己多练几遍,明天到了要签到,不要忘记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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