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说着了

  所以说,人总不能太得意的,有什么好事也别太显摆,显摆得招人烦了,就是虞这样的人也要呸两句。

  当然,媚很清楚,南媪那暗戳戳显摆的样儿招人烦是其一,更重要是虞把她当了自己人,尤其当年许多事虞因住得近知情甚深,就更厌那老妪几分。

  虞说了这话才第二日,事就叫她给说着了。

  这一回回来三个甲士,媚那前小叔子叔兴便在其列,三个人中,一个大夫,一个上造,另一个就是公士。

  可巧不巧,这公士不是别个,正是那叔兴。

  南媪那脸色啊,媚是没见着,明叟和挑茅草回里中的虞却是正好看到了。

  明叟年岁大,又是里中长者,不好明目张胆的说这幸灾乐祸的闲话来,虞可不客气,先时还心虚几分:“莫不是给我咒的吧?”

  然后自己否定:“他犯军法指定是很早前,跟我可没关系。”

  接着笑得脚打跌,扶着灶台好容易才把那幸灾乐祸的笑收住了,与媚说道:“你是没瞧见,南媪当时那表情,我与我阿姑正挑茅草归家呢,还有里右两个妇人,就我们四个并一个明叟,都叫她臊得一张脸火烧似的,还阵红阵青阵白变个不停,手捂着心口嘴唇抖啊抖,要倒不倒的,到了一巴掌抽到她那宝贝儿手臂上——你怎没得个大夫啊!啊?”

  最后一句那动作神态,学得是活灵活现。

  “人都快气厥过去了,把个叔兴臊得,埋着个脸架着她直往家走,嘴里一径儿的回家再说,回家再说。母子俩屁股后边有鬼撵似的走了。”

  “哎哟我的天,人要是再多点,她不得找个地洞钻去啊?你瞧着吧,往后一月半月的你都不用在里门处撞见她了。”

  媚哈哈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哎呀,好爽快!

  那幸灾乐祸根本就压不住。

  没法儿,她这人就这么俗。讨厌的人不好了,她心里就格外的爽利,舒坦得很。

  旁边柴房里扒着两个小孩儿,听了这一程,踮着脚溜到后园,獾儿一双眼忽闪忽闪的亮着光:“阿姊,虞伯母说的谁?”

  奴奴呲着小米牙笑,悄声儿道:“就好些天前要打咱阿母那个凶老妪,她有个儿子也从军去啦,咱不是天天都能在里门那碰到她吗?就每次斜着眼,表情怪怪瞧咱的那个。”

  獾儿就把脸往一侧一歪,下巴一抬,再把那嘴一斜,连带着小眼儿也斜上,再鼻间里哼一声出来,眼一翻,头一扭。

  “这样的?”学得那叫个灵性。

  奴奴捂着嘴直笑:“就是这个,獾儿你学得可真像,但咱不兴学她啊,太丑了。”

  然后道:“这不天天坐在里门那等着儿子回来得个大夫爵吗,你听着没?没得着,就得了个公士。”

  大母什么她是不叫的,这些天在里门处碰见几十遭了,那老妪可没给她好脸,看她跟看什么脏污东西似的,一张要笑不笑的脸可讨人厌。比獾儿学的那个丑千百倍!

  “公士是不是不好?”

  “肯定不好啊,阿母前番说过,公士是最低等爵,还不如我阿翁呢,所以她那儿子回头宅子也不如咱家的大。”

  全没有‘她那儿子’是自己叔父,自个儿口中那阿翁也是那老妪儿子的认知。

  獾儿其实还是不大懂的,但阿母高兴,阿姊也高兴,他就跟着傻乐呵,嘿嘿一笑,道:“等我长大了,我给阿母和阿姊挣个大夫爵回来,有好大宅子,好多地。”

  奴奴也拍胸脯,“我也挣个大夫爵,以后家里多多的地!”

  两小孩儿自己说乐呵了,獾儿拉了奴奴:“阿姊,咱找兔子和小鸡玩去吧。”

  兔子才刚抱回窝里去,小鸡也才回鸡埘里,不过没关系,再抱出来就行。

  “行行行,给你玩儿,我得帮阿母锄地浇水去。”水是媚已经从井里淘上来的,锄头是悄悄用她阿母这会儿没在用的铁锄。

  獾儿一看他阿姊准备用的是铁锄,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阿姊,兔子和小鸡刚才玩过了,我帮你锄地吧。”

  蹲下去就捡他阿姊的小木锄。

  奴奴小大人似的:“你想玩我的小木锄很久了吧?行,我把它借你使使,你仔细别锄着自己脚再哭鼻子啊。”

  白日里都得紧着地里的活来,园宅地也只是傍晚到天黑前这一段能顾得上,奴奴觉得她和獾儿一起帮忙才能干得更快,让家里更早种上更多的菜。

  “肯定不会。”獾儿自信得很。

  小姊弟俩这里其乐融融,好不欢乐,里右晒场旁得禄家氛围就没这么好了。

  哺时已过,地里劳作的男人们都回来了,里门处都听说他们家叔兴已经归家,且还得了公士爵。

  公士爵!

  三亲六眷听到消息,连家也顾不得回了,全往得禄家赶去。那黑压压二十几号人,好比三堂会审一般。

  “为什么只得了个公士?你这是犯了什么军法?”

  得禄那小儿子,奴奴那便宜叔父叔兴,早在闻知天子诏书那日起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早料到回来就有这一日。一路上早想了千八百回怎么答复家人问话,那话在心里团团转得多了,也就熟溜得很。

  “能怎么,刚上战场不多久就逢大战,我们这些无爵新卒都是冲在最前边的,攻城,攻城知道吗?人家守城的一柄子青铜大刀挥过来,照我脖子就砍了过来。要不是我闪得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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