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子里被拎出来,又被塞回去,像个人偶一眼被摆弄来摆弄去。
还是很身残志坚,在被子里闷闷地问了句:“那上课怎么办?”
于怀鹤道:“请假。”
归雪间将自己整个人团在被子里,脸颊好像还残留有于怀鹤指尖的温度,是冰冷的,也是温暖的,让人琢磨不透。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再醒来时,外面很亮,窗帘也遮不住日光。
睡够了觉,归雪间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昨天回来的太急,他也太累,根本没有时间检查自己的灵府。而按照上一次的经验,第一次使用鞭子,他不可自控地投身入灵府。
在此之后,他没有再去过。
归雪间尝试着凝聚昨天得到的那支箭,周围的灵力浓度太低,他知道做不到,只是想试试。
归雪间眼前一黑,意识有一瞬的恍惚,再睁开眼时,已经置身于一片雪地上。
这里像是梦境与现实的间隙,是独属于归雪间的地方。
他感觉很宁静。
归雪间抬起头,这里好像有了变化。
天幕低垂,阴云密布,天色是介于明与暗之间的灰调,除此之外,只有亘古不变的雪。
但雪下的大了些,地面的积雪也更厚了。
归雪间微微蹙眉,思考这或许与他昨日吞食的那支箭有关。
他随意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地面没有他的影子,因为这里的每一片雪花,无论是从天空飘落的,还是堆积在地面的,都是他作为主人在灵府中的倒影。
在不远处,归雪间寻找到了一个很浅的印迹,是那根首尾相接的鞭子,似乎转瞬就要被这场雪淹没,失去痕迹了。
归雪间想,或许这就是他感知到被吞食的东西使用起来是有次数的原因,魔器不是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毕竟他确实是个人,被白家改造成能够容纳第一魔尊的容器,和真正的魔族有差别,魔器是被同化,作为一个印迹留在灵府中,使用时灵府会将其拓印出来。但既然是印迹,终究有模糊的时候。
他继续寻找昨天的那支箭。
又找了很久,才发现雪地上缺的一个点,走近了看,就像一支箭斜射入积雪中,只留有箭羽的一小点痕迹,难怪这么难找。
归雪间蹲了下来,心念一动,落雪于瞬间填满了那个空隙,灵力化作实质,凝聚成了那支箭。
然后,那支箭出现在了归雪间的手中,似乎是对他猜测的佐证。
雪一刻也不停地下,落在归雪间的眉眼间。
他缓缓眨了下眼,堆积着的细雪缓缓从他的睫毛上滑落。
雪即是归雪间,归雪间即是雪。
*
从灵府中出来,归雪间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中午,于怀鹤抽空回来,归雪间没有发烧,只是脱力,他也要回来照看他。
可能他的做法确实就像那个大夫说的,归雪间太过虚弱,要好好养,养不好就死了。
他带回了饭菜,又顺便给归雪间灌了药。
归雪间表现得很乖,往日他在于怀鹤眼神的压力下,不得不在药凉透了之前喝下去,很苦大仇深,今天吃了饭,过了一会儿,主动喝了熬好的药。
喝完药,归雪间发现于怀鹤打开一同带回来的盒子,里面是一盏琉璃灯。
书院里的是普通灯笼,琉璃灯样子很好看,更重要的是,看起来不会轻易被风吹灭。
归雪间问:“这个是不是很贵?”
他有点愧疚,是他自己偷偷溜出门,把错推在灯笼上的。
而于怀鹤很穷,自己也很穷,没必要买这类价格昂贵的东西。
于怀鹤瞥了他一眼:“不贵。之前也打算买的。”
归雪间问:“为什么?”
于怀鹤淡淡道:“原来的灯笼放在床头,打翻后可能会着火,很不安全。”
语气似乎是不想归雪间再问下去。
归雪间听懂了,还是说:“我平时也不动它,怎么会打翻?”
于怀鹤挑了下眉:“你睡着后,不太老实。”
归雪间:“……”
他都睡着了,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只是偶尔起来发现半床被子已经掉到地上。可能灯笼也曾经遭受过他无意间的袭击,只是被于怀鹤抢救下来。
……就当他没问过好了。
归雪间试着动了动手脚,睡了一个上午后,他觉得自己好多了,向于怀鹤表达了自己想要上课的意愿。
于怀鹤盯着归雪间,意思简单明了,觉得他还是要继续歇着。
归雪间在床上扑腾了一下,表示自己的身体问题不大:“我觉得自己好了,喝了这么多药,也该有点用处。”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而且今天下午有一节课和你一起。”
他想说的是,有于怀鹤在,就算他真的支持不住昏倒,也会立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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