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鹤坐了起来,被子沿着身体往下滑,动作幅度不大,但是躺在床另一侧的归雪间对此感觉很明显,听他说:“不早了,还要上课。”
归雪间:“?”
归雪间坚决不许于怀鹤去上课。
他觉得这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有灵丹妙药,也该养十天半个月。不过于怀鹤肯定不会同意,但今天也绝对不能走动,以防伤口崩裂,愈合更难。
于怀鹤不置可否:“你呢?你怎么上课?”
归雪间仰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于怀鹤:“我……也不去。今天留下来照顾你。”
他很快找到了理由:“就说我病了,你要照顾我。”
于怀鹤不能病,病了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而自己病一病,实属很常见,大家都习惯了。
片刻后,于怀鹤点了下头,没有再坚持。
归雪间支着手肘,将自己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远离负伤的于怀鹤,说:“那你躺下。”
既然要照顾人,也该负起责任。归雪间这么想着,从床上跳了下去。
因为睡觉不安分,现在衣衫不整,很是混乱,小腿处隐约有一圈很淡的粉,可能是压的,不疼,但在毫无瑕疵的雪白皮肤上非常明显。
于怀鹤的目光很轻地掠过眼前的身影,停顿了一瞬,又在归雪间落地后收了回来。
病人不能不吃早饭,归雪间不怎么熟练的照顾人,打算拜托舍友帮忙带个早饭。
于怀鹤没有提出异议,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伤患的身份,任由归雪间安排了。
天色还早,孟留春在后院练剑,归雪间将纸条压在堂屋的桌上。
自来到紫微书院后,同一间院子里的几人相处得还算和睦——偶尔也有不伤情面的较量发生。孟留春很讲舍友情,不在意和私奔的两人在东洲时发生的一点小矛盾,见到窗台上的小纸条后义不容辞,问都没问,就好心地助人为乐了。
就是对纸条额外要求带补气血的吃食这一条疑惑不解,没记错的话,上次于怀鹤不是说归雪间不能吃灵力高的东西,怎么又变了?
不过孟留春也没想太多,早晨很忙,没有那个闲工夫。
等孟留春走后,归雪间偷偷摸摸溜到堂屋,将东西拿进房间。
吃完早膳,于怀鹤说:“该喝药了。”
归雪间有点疑惑,于怀鹤没有找丹师,吃的丹药,不用熬药。
喝药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在窗边的炉子烧了起来,药汤都熬好了。
归雪间皱眉,还没问出口,就见于怀鹤抬起手,指尖微动,盖子被掀开,汤药从药罐子里升腾而出,落在一旁的碗里。
……这人对灵力的操控真是登峰造极。
来了书院后,归雪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见识的人了,他现在略有修为,大约算是炼气,入了修仙的门道,知道操控体内的灵力已经很难,更何况是这样的外放。灵力一旦释放出去,就不再受控,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必须要对灵力的走向和力度非常清晰才行。
一般人不会刻意修行此道,毕竟灵力排山倒海摧毁目之所及之物,以势压人足矣,而这么修炼起来太慢太费神,用处也没那么大。
但于怀鹤两者兼有。
归雪间收回神,端起了药碗。
自己照顾于怀鹤,竟然还要被于怀鹤提醒喝药,实在是有点丢脸。而被照顾的于怀鹤也不怎么安分,一直不好好休息,归雪间决定以身作则,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药晾在一边,能拖则拖,而是一口气喝完。
药方经过书院丹师的改良,已经不苦了,但总归不好喝。
喝完药,归雪间的双眼都失去了光彩,勉强提起精神,回过头,看到于怀鹤注视着自己,眼里似乎有一点很温和的东西。
可能是对自己自觉喝药很满意吧。归雪间是这么以为的。
考虑到这人很少闲下来什么也不做,没有当咸鱼的经验,归雪间对于怀鹤的要求也不很高,只要他能躺在床上休息养伤就行了。
所以当于怀鹤提出要看书时,归雪间没有反对。
和他的房间不同,于怀鹤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和最开始没什么差别,没有添置东西。这很少见。入学后,书院的学生要在这间屋子住上好几年,一般会布置成自己习惯的样子。
而于怀鹤的记性很好,说的不是书名,而是告知归雪间书的位置。
归雪间从桌案边找到那本压在底下的书,走到床边,递了过去,还很疑惑:“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完吗?”
是那本《论百种魔物》。
于怀鹤各门功课都很好,很久之前就在看的东西,不至于到现在还看不完。
于怀鹤接过书,淡淡道:“嗯。要慢慢看,不着急。”
归雪间问:“你对魔族的事感兴趣?”
于怀鹤点头。
归雪间好心地说:“与魔族有关的书是很难借的,书院不许学生多看,怕学生误入歧途。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帮你找找。”
普通学生不能多看,于怀鹤却没什么不能看的。龙傲天是未来的天下第一,还会将第一魔尊斩于剑下,不可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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