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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光明正大的往这两处派遣军队,并且借着战事逐渐消耗两府的兵力。
这些事情,有的景阳知道,有的景阳不知道。他便捡着自己知道的和瑶光说了,并告诉她:“这八公十二侯里,柳国公府先帝时出过一位贵妃,鄯国公府尚过公主,这两家算是正经亲戚。”
既然有正经亲戚,那就有不太正经的。
“荣国府的老太太孙夫人,曾经是父皇的乳母。父皇还有另外一位乳母小孙夫人,被赐婚给了江南甄家,宫里的甄妃,就是小孙夫人的亲孙女。
宁荣二公的贾家,并保龄侯史家,还有统制县伯王家,同为江南士族,后又一起做了开国勋贵。甄家虽非勋贵,却因父皇对乳母多有加恩,也迅速跻身江南大族之列。
几家彼此间相互联姻,势力盘根错节,据说在金陵、江宁等地风头正劲。甄家也算是正经亲戚,贾家、史家和王家,拐弯抹角也能说上关系。”
瑶光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点头给些反馈,让景阳不至于说单口相声。
她假装不知地问:“宁国公和荣国公都姓贾,他们两家是亲戚
吗?”
景阳道:“何止是亲戚?第一代宁国公贾演和第一代荣国公贾源,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两位去世之后,因荣国公更得父皇恩宠,其子贾代善仍袭国公之位。而宁国公的儿子贾代化,却只袭了侯爵。”
不过这对堂兄弟能力都很出众,如今贾代善带着妻子在江宁做织造,贾代化管着最靠近京城的野战部队——京畿大营。
要知道,京畿大营的兵力,可是占据了天下兵马的三成,非帝王心腹,根本坐不到这个位置。
因为和太子关系亲近,景阳还知道,圣人真正意属的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贾代善。
只是贾代善资历不足,功劳也不够,只好先让大了他十几岁的堂兄贾代化管着。
贾代善则是被外放到膏腴之地积攒资历,只等有朝一日调回京城,圣人立即便会唯以重任。
不过这些,他就没有告诉瑶光了。
因为这本就是太子私底下告诉他的,二来他也不觉得瑶光会对这些感兴趣。
果然,瑶光更感兴趣的是贾家的八卦。
她目光灼灼地问:“祖辈如此英雄,父辈也如此了得,想必贾家的第三代,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吧?”
景阳沉默了一瞬,说:“宁候长子早夭,次子贾敬在读书上颇有天分,早在前年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任职。
至于荣国公……据说他次子也是个会读书的,只是如今还没读出什么名堂。
不过他长子贾赦是太子哥哥的伴读,父皇又亲赐了表字‘恩候’,日后至少也是个侯爵,上不上进也没什么要紧。”
瑶光灵光一闪,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送景阳回喜房的人里,有一个就叫“恩候”,还被荣王太妃训斥过。
“对了,我记得荣王太妃也姓甄,她也是江南甄家的女儿吗?”
“不是。”景阳摇了摇头,“天下姓甄的多了去了,哪能都是一家子?荣王是世袭罔替的亲王爵,怎么可能娶世家女?”
虽然都是姓甄,但荣王太妃只是平民小户出身,家世与江南甄家不可同日而语。
瑶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道:“父皇的两位乳母都姓孙,莫非也是亲姐妹?”
“这回对了,他们俩正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瑶光了然:怪不得原著里说,甄宝玉和贾宝玉生的几乎一模一样,性情也十分相类呢。
虽然作者这样设定,是为了一真一假相互对照,但在这个具象化的世界里,两个宝玉有点血缘关系,才更能让人信服。
两人一路说着话,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王府。
瑶光先问他有没有正事要处理,得知他有三天的假期,便拉着他一起帮忙整理嫁妆。
“你不是说我的嫁妆都是你盯着内务府准备的吗?正好跟着看看,看看内务服有没有敷衍你。”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原本商量好堆雪人的事只得押后。瑶光拉着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嫁妆整理妥当,现在能用的就拿出来用,不能用的就登记造册,归到库房去。
景阳自幼在皇后膝下长大,见惯了各种好东西,纵然内务府半点不敢敷衍他,五千两银子能准备的嫁妆,也让他看不上眼。
他真心喜欢瑶光,又觉得妻子虽性情直爽,为人处事上却有些不足,具体就表现在瑶光十分依赖他。
皇后对他的教育又十分上心,从小就教他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要能护得住妻儿,不能让妻儿跟着他吃苦。
觉得瑶光嫁妆简薄,他转头就叫人从私库搬了许多布料、珠玉和官制的金银锞子来,只说是给王妃日常花用的。
瑶光半点没跟他客气,不但欢欢喜喜地收了,还拉着他商量:哪匹布料才什么衣裳好?哪些珠玉搭配起来做首饰更漂亮。
景阳从前没干过这些事,但被妻子拉着做参谋,听着她叽叽喳喳的的,一边发表意见一边询问他的看法,他觉得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于是,景阳也认真地参谋了。
他送来的这些珠玉,立刻就变成了图纸上设计好的首饰。
瑶光拿着那些图纸看了又看,不吝赞美:“八郎真是心灵手巧,这些花样我都想不到。等头面打出来了,我一定第一个戴给八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