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阵线变得不再整齐。
一片片惨叫声中,包衣数量伤亡迅速增加,惨厉的叫声连绵不断,身旁不断有精神崩溃的包衣尖叫逃走,被后面压阵的弓手斩杀,盾车经过的地方满地尸体。
“不许回头,往前走!”张忠旗已经丢了木棍,他挥着刀鞘拍打面前那个惊慌的黄善,“用手护住面门,不要想跑!”
张忠旗只关心那个黄善,他对哑巴说到旅顺抓包衣,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指望过,这群登州兵不把他抓去当包衣就不错了,对他来说,最宝贵的资产就是这个黄善,在人丁稀少的辽东,包衣比牛还重要。
黄善转头看张忠旗,满脸的汗珠,嘴唇剧烈的抖动,眼中满是惶恐,震耳欲聋的炮声,呼啸的铁,肠穿肚烂血肉模糊的伤员,惨烈的呼叫,他平日偷『奸』耍滑,这样的场景在他最惊惧的噩梦中也没有出现过,黄善的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
“嘭”,又是一声巨响,五十步外一枚八磅的铁带着呼啸将一辆盾车击得粉碎,盾车爆起数木块,飞洒上半空,纷纷扬扬的落入后面的弓手群中,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两辆盾车变成了零件,后面的包衣和弓手倒满一地。
黄善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转过身就要逃,张忠旗用刀鞘在他脚下一扫,把他放倒在地,旁边其他几个包衣扔下盾车『乱』窜,身后的弓弦连响,那几人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黄善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口中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大喊,两个同村的弓手走过来,就要将黄善砍死,张忠旗不敢阻拦,绝望的看着这个将要消失的贵重的资产。
突然一声鸣金声响,两名弓手微微犹豫,张忠旗一个激灵,连忙把黄善拉起,对剩下的本牛录包衣吼道:“跟着撤,不准『乱』跑!”
后金兵纷纷转身往后退去,步伐比来时快得多,队形依然整齐,少量弓手看押着剩余的包衣,不让他们丢下盾车,因为登州军破坏生态,他们砍伐合格的木材要翻两道山。
众包衣爆发出求生的潜能,拉着盾车走得飞快。明军的火炮追击了一轮,便停止发『射』。张忠旗拖着黄善跟在最后,很快退出了三百步的危险距离,他终于保住了这个资产,也算救了一条人命。
“该算是做了好事了吧。”张忠旗终于有空想了一句。
ps:注1:《山海纪闻》:(建奴)其攻城之具,则用槐榆木,厚八寸余高八尺,如轿形,下有四小轮,以人御之,其板俱用活销,每遇铅铁击之,似板而实活,以致铅遇之车往后番去,铅子折而过车随复起,不能伤人马所中,用之攻城至城下即以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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