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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嫣微愣,心道奇怪,她若是怀疑自己,为何昨日不说?难道就这一夜她开窍了?

  载嫣捏着笑,目光坦诚地回视而去,“娘娘何出此言?我与左相怎会有交集?”

  漪颜歪头看她,向前两步,直道:“你不必遮掩,昨儿圣上与翟离提到了要对楚阳动手,此事我尽悉知的,你将翟离的计划说来,便无你的事,我会去安排。你该是能拎得清,我是圣上枕边人,你若得罪了我,会是何下场。”

  漪颜严肃认真的语调轻轻晃了一下载嫣,她对辛漪颜根本不了解,判断不了其是否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不过从她昨儿那似花似蕊的言行来看,估摸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况她若真是圣上偏爱之人,又为何会被扣上踝链呢?

  宫中之事复杂难猜,载嫣也懒得去猜,知道越少,对自己越好。左右打些马虎,搪塞过去,料也不会出错。

  载嫣抿着笑,亦是往前一步,不丢气势地说道:“娘娘既然能听到圣上与左相的对话,那必然比我知道的多,怎么还来问我?娘娘怕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楚阳挚友,断不会去害她,左相见我,也不过是同意我进宫陪嫁,仅此而已。不若娘娘说说,他们要做什么?”

  漪颜有些丢话,她本也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被载嫣反问一番,倒是有些局促。

  她目光露出狠意,意图唬载嫣,也意图给自己定心。她冷笑一声,“你竟是问上我了?我与你无交往,你实话说来,我便不会为难你,若你再这般言辞含糊,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载嫣听完却是心放回肚子里,果然是个没心思的,只知虚张声势,倒是好对付。

  正欲再说,便见漪颜变了脸色,有些惧意地看着她的身后。

  载嫣心里一划疑惑,回头看去,就见一小姑娘,圆圆脸蛋,娇小身材,衣着简便,举止利落,视线落在她的腰间,载嫣变了变眼神。

  这么个小姑娘,腰间怎会绕着铁鞭。

  身后响起漪颜的声音,“嫣姑娘。”

  载嫣以为漪颜是在叫她,故而回头目露疑惑,就听那小姑娘开口道:“主上真真好奇,漪颜主子竟是转了性了。问也问过了,既然没问出什么,那是不是,该回去受罚了?”

  载嫣听的云雾缭绕,抓不出线索,她来回看着这两人,就见那小姑娘冲着自己一笑,而后说道:“载姑娘也该回去了,郡主可派了人找你呢。”

  话音一落,小姑娘便踩着轻巧却气势逼人的步子靠近漪颜。

  她明显看见漪颜往后退了一步,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心道奇怪,怕这个小姑娘?

  嫣姑娘定住步子,只转过头用威胁强硬地眼神一扫她,载嫣突觉后背一凉,忙挤着笑往外走。

  确实可怕。

  载嫣走了几个弯路,还是磨磨蹭蹭到了昨儿休息的屋子,一推开门就见一名宫女飘了出来,对她一行礼说道:“请载姑娘随我来,郡主在延福宫等姑娘。”

  载嫣狐疑看她,略带犹豫地跟了她去,正要打探就听那宫女主动开口:“载姑娘不必紧张,奴婢是左相的人,明日还会见的。”

  载嫣这才略放了心,一路思索辛漪颜的话语与动机。

  辛漪颜听到得只是涉及楚阳会出事,却不知是如何出事,否则她不会来问。她神情焦急且惊慌,说明一来她与楚阳确实要好,见不得楚阳被暗算,二来,她似乎在被拿捏着,那腰缠鞭子的小姑娘说的主上,这皇宫之中除了圣上还有谁敢叫主上,还有谁让她怕成那样?

  所以她必是偷听的,偷听而后向自己打探,又没想到被圣上的人发现,所以惊慌。

  载嫣勾唇轻蔑一笑,幸亏自己没露出马脚,若那小姑娘与圣上一条心,那必是会在圣上面前美言一番自己的圆滑,如此倒好。

  那漪颜她是不必顾虑了,自有圣上收拾。

  载嫣思索间,便到了地方。推门而入,她惊呆了。

  满屋火红,红绸挂的到处都是,火红的地毡,火红的桌椅,火红的嫁衣撑在衣桁之上。

  屋里楚阳和几名官员正在说着什么,她心内狂跳,这便是郡主的嫁妆吗?她还呆愣在那里就听楚阳说:“载嫣,你来看看。”

  载嫣走过去一看,那厚厚得礼单上是细细小小的字,密密麻麻写的极满。

  “这都是你的礼单?”

  楚阳听出她的惊讶,回头看她,淡淡说道:“是,皇兄为我准备的。你别看这个,这不重要,你看这儿。”

  载嫣看去,楚阳在手中鼓捣一把扇子,曜蓝的扇骨,做旧的扇面。

  “这是,给载清的?”

  楚阳扭头露笑,有些羞怯地点了一下头,而后便对着礼部众人道:“都下去吧,我也听明白了,跟着走就行,左右也无需我做什么。”

  众人拱手告退后,楚阳拿着扇子坐到八仙桌边对着载嫣招手,叹气说道:“我心里烦乱得很,你来坐,与我谈谈心。”

  正巧宫女启门端了茶来,载嫣顺势接过令其退下后,便坐至桌边,一边沏茶,一边做出倾听的模样来。

  “方才我去见了皇兄,他和我说他景贵仪的惨死,其实是因为我。”

  楚阳有些垂头丧气,好似总有一只手在抓她的肺,让她始终无法吸满了气。

  她怏怏的,就听载嫣说,“你在乎他,所以在乎他说的话。便是事实又能怎样呢?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就当往前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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